跟班也是一萬個不明所以,“爺,錢大雙如此反應很反常,小的愚鈍,隻覺得不可思議。”
男子指尖優雅地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其實他也同樣覺得不可思議,不,錢大雙現在簡直是匪夷所思。
錢大雙怎麼會喊出他的名字?錢大雙怎麼會認識他?她和他好像還很熟絡的樣子?
跟班的眼見主子臉色陰晴不定,他不說不快,“爺,小的多嘴一句,爺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小的以為應該馬上除掉錢大雙這個隱患,現在是最好的下手時機,可謂是人鬼不覺。”
蕭曄輕飄飄橫過去一眼,惜字如金,“聒噪!”
跟班的輕易地感受到主子的氣場威壓,不由自主挪到遠一些的那根枝幹上。
片刻後,蕭曄吩咐跟班的一句,飄然離開。
獨剩下跟班的一人心焦如焚,錢大雙肯定是個麻煩的包袱,至於她會給主子帶來多大的麻煩,他實在是想象力有限而不得而知。
再說錢大雙試得臉上澀疼,才舉袖擦了擦冷淚,從布袋子裏取出水,喝了一些,休息半盞茶的時間後繼續趕路。
隻有深深愛過的人,才能體會到錢大雙此刻有多失落,甚至,她總覺得自己鼻端有一股子月麟香的淡雅味道,一如她的滿腹愁思縈繞不散。
不過錢大雙始終沒有想起來,月麟香的味道不止一次地出現在她甜美的夢裏,她此刻惦記的少年不止一次潛入房間為她抹藥水。
等到錢大雙折返回文家屯子裏,距離荊門還有老遠時,就望見那兒聚集了不少人。
愈走愈近,而吝嗇鬼歸榆花的嚷嚷聲如蒼蠅的嗡鳴,直往她耳朵裏鑽。
大意就是說她身為寡婦不守婦道,不僅和小小叔小鵬出雙入對,還將大小叔閻四豹勾搭回家裏養著。
正因如此,老閻家的臉丟盡了,錢大雙必須給老閻家補償。
錢大雙心裏冷笑,小鵬與閻大豹或許可能存在血緣關係,可以算是她的小叔子,但是閻大豹與老閻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歸榆花卻一口一個大小叔不嫌膈應,她快膈應到吐了。
正琢磨著怎麼攆走這個老幹婆,錢大雙聽見歸榆花說隻要小鵬一回來,那簍子裏的東西都歸老閻家當賠償。
錢大雙心裏咯噔一下,閻三豹已經回來了,所以吝嗇鬼就過來撈油水,小鵬怎麼還沒有回來?他不會在路上出什麼意外吧?
圍觀看熱鬧中不乏眼尖的看見了錢大雙,一個個都是不可描述的眼神,仿佛錢大雙已經和閻四豹做了苟且之事,他們自動閃開,看錢大雙如何收場。
“歸氏,臉是個好東西,所以趁你還沒入棺材前,省著點兒用,畢竟你孫子閻玉堂極有可能考中秀才哦!”
歸榆花是過來給孫子閻玉堂撈油水的,所以聽見錢大雙扯出來閻玉堂,就又潑過來一盆髒水。
“錢寡婦,閻四豹雖然是我兒子,但他已被踢出老閻家,你稀罕他這個賭錢鬼,我管不著,不過我養大他也不容易,一年一兩銀子,一共是十八兩銀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