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寶寶是人,是人,是人,心裏如是弱弱抗議著,錢大雙真想問問這人,他怎麼不讓死兔子給他做吃的去?
好吧,近墨者黑,和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待久了,連帶她這個二十九歲的人也跟著幼稚了。
途中第二次休息,錢大雙抬頭看月亮,第三次休息時,錢大雙依舊看月亮,她可不想再被比作什麼死東西。
最終換蕭曄主動說話了,“在高處還怕嗎?”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錢大雙眼底的狡黠一掠而過,“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不怕了!”
雖然說大半夜的正帶著錢大雙往家裏趕,但是蕭曄可不想與錢大雙有太多交集,他低笑了聲,“我的名字居然可以壯膽兒,你覺得我會信?”
錢大雙雙腳離地能不怕嗎?但是這個問題遠沒有少年的名字來得重要,所以她瞎掰扯拽文。
“趕夜路的人一想到可以看見燦燦旭日,就不覺得太累,都是一樣的道理!”
聽著錢大雙將自己比作了燦燦旭日,蕭曄真實的感受一點也不美好,一瞬間,天上即將圓圓的大月亮都為之黯然失色,他驀然冷了臉,夾起來錢大雙朝山林腹地疾射而去。
錢大雙盤算著該稍息片刻的時候,依舊被夾裹著腰在天上飛,好吧,他不想聽自己嗶嗶。
在樹幹上借了幾次力,蕭曄抵達自己的居所,然而對錢大雙而言,她的眼裏隻有他,沒有別的。
所以這處居所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好高,好冷,好雅致,屋如其人。
蕭曄的臥室中,壁爐裏木炭燒得通紅,隻有一個後灶的灶膛裏,木柴燃燒得正旺,熏紅了鐵火蓋,室內淡雅的月麟香略顯濃鬱。
錢大雙輕易地發現源頭是一隻紫檀熏香爐,香煙氤氳。
土炕上鋪著紫檀色的絨毯,在挨窗戶的牆角裏,被褥疊的整整齊齊,錢大雙睜大眼睛搜索了一番,也沒有看見帶“蕭”字的香囊。
記得古代講究的富人家中,都有在臥室放香囊的喜好,這個少年怎麼就偏偏例外了呢?
蕭曄出去沒多久就進來了,端著一隻小鍋,裏麵放著一隻細瓷碗,碗裏放著一顆大雞蛋和一個凍西紅柿。
“雞蛋和西紅柿洗過了,快點做!”
對於蕭曄冷得硬邦邦的語氣,錢大雙懶得說缺油少鹽會很難吃,隻說舀少半瓢水進來。
沒用多大功夫,錢大雙做出來一碗西紅柿湯荷包蛋,與那次給閻四豹吃的一模一樣。
門外的跟班寶寶心思淩亂如麻中……
那個凍西紅柿是他從錢大雙家裏偷的,因為在這臘月寒冬時節裏,這玩意兒有錢也買不到啊!
那顆大雞蛋不是偷的,他幾天前在鎮上買了幾斤雞蛋,看著那顆個兒最大,就最終剩下了。
此刻,他淩亂不安,錢大雙做出來的東西不會毒死主子吧?
蕭曄盤膝端坐在絨毯上,盯著麵前小桌上的這碗東西,湯汁鮮紅,微微露出湯麵的荷包蛋白白嫩嫩,不過他沒有因此多了食欲,而是多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