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閻玉堂回來後假裝累癱了,聲稱要補覺,順便就藏起來幾百文錢,想著那天嘴饞了,就溜到鎮上買點腥葷吃吃。
可歸榆花就愛吃閻玉堂這一套,她老感動了,“玉堂,這些錢你留著吧,買點紙筆墨硯啥的,你也不必擔心年後考試的盤纏費用,有你四叔孝敬奶奶的銀錢呢!”
閻玉堂緩緩地將這串銅板兒揣入懷裏,臉上是乖孫子標配的謙恭之色,心裏卻想著隻要他肯動腦筋,誰都得栽在他手裏,至於他奶奶這種級別的蠢貨,他就是睡著時也能將她哄得圍著他團團轉。
“玉堂,你是要讀書為官的人,以後做事小心點,別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裏,奶奶就指望著你頂門立戶呢!”
聽了歸榆花這話,閻玉堂卻得意洋洋起來,“奶奶,你盡管放心,上次的事兒,別人懷疑我也沒有用,因為知縣大人看的是真憑實據,誰能拿出來證據啊?錢寡婦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想到我買通了縣丞的侍童,這次還是走的那條路,明天有場好戲,這次連文瑞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歸榆花馬上轉憂為喜,接下來,三人就聊起來屯子裏這家的姑娘長得水靈,那家的姑娘針線活兒好,哪個比較適合做閻玉堂的妾室等等。
小鵬聽了幾句,索然無味,悄然掩好了天窗,施展開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來。
東屋還亮著燈,大家或坐在炕沿邊兒,或抱臂踱來踱去,小鵬就將耳聞目睹的簡而概之說了一遍。
“閻玉堂這個人渣,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先生,把他揪出來,他有了這個汙點,就失去了年後的參試資格。”
聽到錢小山說得咬牙切齒,最不自在的人就是閻四豹,他極力地梗縮著脖子,極力地降低存在感。
錢大雙僅僅淡淡凝了錢小山一眼,“小山,你怎麼能證明閻玉堂就是個人渣?小鵬偷聽回來的這番話,根本就不能攤開放到桌麵上,懂嗎?現在還不是報複他的時候,他希望你倒黴,你就會倒黴嗎?無論何時,解決問題都是最重要的,你活得好好的就是對他最狠的報複!好了,這件事兒大家必須守口如瓶,我乏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小雪馬上開始攆人,插好了門閂後,折返回來開始洗漱,洗澡。
等小雪洗好躺下,等自己也洗好了躺下,錢大雙依舊想不透閻玉堂所謂的好戲究竟指的是什麼。
如果閻玉堂衝著她來,她盡數接下就是,可是一想到會殃及文瑞這個局外人,她心裏就不由得恐慌起來,閻玉堂到底想出啥幺蛾子啊?
輾轉反側,錢大雙絞盡腦汁地思索著,驀然瞅見了房梁上的鬼原主……咦?她的身影怎麼疏淡了許多?難道這就是潛心修煉的征兆?
不明覺厲,因此甚是惶恐,這是其一!
還有未來的不得而知更是激起了錢大雙的惶恐不安,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幾次,想著得多攢點錢,盡快安頓好家裏的幾小隻。
就在錢大雙迷迷糊糊快睡著時,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