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錢銀梅說完,何細腰等人還心裏狠狠得意了一番,想著他們一大家子呢,就算是到了錢大雙家裏也吃不了虧,可是一聽錢大雙的話,頓時就得意不起來了,一個個霜打了似的,蔫巴了。
是的,除了錢金寶還小,不懂得兩家的仇怨有多深之外,剩下的都清楚兩家的仇怨不可調和……
白蘆花是個不識字的,而且嫁給錢二柱時因為是未婚先孕,所以婚事也沒有按照相關流程進行。
也就僅僅是兩家人坐到一起吃了頓飯,連帶著請人寫婚契的這個環節都省去了,而女兒錢銀梅到了議親的年齡卻沒有媒婆上門,因此,她這個當娘的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甚至連婚契長啥樣兒都沒見過一次。
那天,白蘆花還以為按手印是非常顯眼長臉的好事兒,就跟著按了,沒想到連帶著她也要賣身為奴抵當欠債。
白蘆花想著這找縣丞鳴冤的餿主意都是小姑子錢嬌嬌的意思,她就將矛頭戳過來,“錢嬌嬌,你個晦氣的掃把星,大過年的被婆家休了,回到娘家也不能消停會兒,你想妨死錢家人嗎?”
至此,錢大雙也弄清楚了錢嬌嬌的身份,而且她看得仔細,這個錢嬌嬌耳洞裏塞著棉花團。
一般的常識就是,女人剛剛坐完了月子,由於出門怕著風才會這樣。
錢大雙心裏失笑,這個錢嬌嬌不好好調養身子,卻這樣惦記她這個寡婦,這是有多恨她啊?
其實錢嬌嬌一直以自己這張漂亮的臉蛋為傲,從來不把錢大雙看在眼裏,在她的眼裏,錢大雙不過是個醜女,醜得怕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但是錢嬌嬌被婆家休回娘家後,聽她娘何細腰說了不少錢大雙的相關,反正就是錢大雙成了寡婦後,能耐一下子大得不得了,連她娘也得喝錢大雙的洗腳水。
當錢嬌嬌看到這紙契據後,因為她在婆家學了一些常用字,馬上就辨認出來這就是一張欠據,所以她就想在縣丞這兒露露臉,壓錢大雙一頭。
一上午加一中午,她動用了所有的嬌媚笑容,嗓子都快說啞了,縣丞也似乎不為所動,不相信錢大雙財迷心竅,蓄意栽贓。
直到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她這張臉真的不好用了,還不及錢大雙那張醜臉好用。
起初,錢嬌嬌真的忍不了白蘆花這頓數落,她本想撒潑臭罵回去,但想想縣丞和文瑞還看著呢,傳揚出去後不利於她再嫁人。
“白蘆花,做人要講良心的,當初你沒進門就懷上了銀梅,是我娘拿出了我的嫁妝錢給你做了聘禮,你才有現在的好日子,我這樣做不是害錢家,而是為了錢家。”
好吧,如是這般,白蘆花那點現眼事兒也一下子抖落出來了,未婚先孕在現代社會裏很普遍,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那就是女的不懂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