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姐弟走出很遠了,於青鬆忍不住回頭一看,“姐,小四哥還杵在那兒,你剛才該和他打個招呼,我聽說他娘把他趕出家門了,他也挺可憐的。”
毫無疑問,於臘梅對閻四豹是有好感的,此刻她咬了下唇,“他真的沒有為難你?也沒說難聽話?”
於青鬆搖搖頭,“小四哥不但沒怪我,還說你說的話都對,讓我都聽你的,我差點忘了,大雙姐姐還給了我兩個大肉包子呢,我們一人一個!”
於臘梅見於青鬆說這話時就饞相畢露,掩口笑了笑,“小青鬆,等出了文家屯子後,你吃一個,那一個留給娘吃,都怪姐沒本事,不能讓你天天吃肉包子。”
繼續不疾不徐地趕路,於臘梅內心挺糾結的,田嬸不是個勢利的人,可她板著臉說閻四豹不是個正經好男人,又懶又愛賭錢,要是嫁了這樣的男人,早晚有一天會被賣為奴婢以抵賭債。
閻四豹折返回來時,包括錢大雙之內的人都甚是納悶,最終錢大雙來了句廢話,“小四兒,你咋這麼快就折返回來了?”
閻四豹仿佛丟了魂似的,“大嫂,於臘梅在牆角那兒等著她弟弟呢,用不著我送了!”
反正這頓早飯吃得挺壓抑的,尤其是閻四豹吃得很勉強,仿佛飯菜中摻了毒藥,吃了就會毒發身亡似的。
因為翠紅膏的量減了許多,錢大雙也不著急,早飯後洗了幾件衣服才開始熬製。
沒多久文翠葉來了,小雪端上來煮雞蛋和溫糖水,讓她上炕坐著嘮嗑。
因為文翠葉貧血的症狀沒了,錢大雙就沒再讓她繼續吃豬肝,也是想為她省一點錢。
因為文翠葉總是說文春生如何如何辛苦,她這樣偷吃如何如何不得勁兒。
可此刻文翠葉火急火燎的,說她就是過來站一小會兒,她家裏還有一堆事兒要忙。
小雪細問之下才明白,因為文氏病倒了,文翠葉不僅要做飯給兩個老的端過去,還要做所有的家務,最麻煩的就是喂雞。
文氏的草雞金貴著呢,文春生做一天短工,早飯沒得吃,午飯啃一個從家裏帶的冷饅頭,晚上才能吃頓熱乎飯,而文氏的草雞必須一天五頓,而且頓頓都得是;晾得不冷不熱的雞食。
具體就是除了早晨,中午,晚上這三頓,半上午和半下午還要各喂一頓。
所以文翠葉苦笑著說自己和文春生真是投錯了胎,還不如轉成一隻草雞呢!
等到文翠葉吃喝完又聊了兩句走了後,小雪又被文氏氣著了。
“大嫂,文氏讓喂草雞五頓,翠葉姐就真的盡心盡意的喂五頓,她也太實誠了,她就應該故意頓頓少喂點,隻喂點穀糠野菜杆兒,那樣,就算是那些草雞餓不死,也得瘦成皮包骨頭,看看以後文氏還咋嘚瑟!”
錢大雙了然,文翠葉是為了文春生才隱忍著文氏的各種作威作福,但願文氏病好後會顧念兒媳婦的賢惠孝順,會收斂一點自己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