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小雪還是洗了臉,洗了頭發,錢大雙心生欣慰。
除開人人都該有講衛生的好習慣這一點外,畢竟這兒是男尊女卑的時代,沒有哪個丈夫會喜歡一個蓬頭垢麵的妻子。
隨之又想到小雪那個寧為富家妾的理想,錢大雙又牙疼得不行,打不得,罵不得,好好說又聽不進去,她一時間真的是無計可施。
等到錢大雙弄好了翠紅膏,轉身一看,小雪的洗頭水還在木盆裏呢,她咬咬牙,將水倒進了泔水桶裏,拎出去倒掉,然後抱了木柴做午飯。
後灶熱飯,前灶煮湯燉菜,反正錢大雙一個人忙碌得就像是隻猴子竄來竄去。
她正洗土豆蘿卜呢,木柴快從灶膛裏掉出來了,她就趕緊竄過去往灶膛裏塞一塞,再接著洗土豆蘿卜。
她正切蘿卜呢,灶煙噴出來了,她再趕緊竄過去,用草扇子扇一會兒,洗洗手再接著切蘿卜。
反正等到錢氏兄弟放學回來時,錢大雙已經將飯菜端上了飯桌。
錢氏兄弟洗過手後,小鵬也背木柴回來了,錢大雙拾掇著案板,問他有沒有看見文六斤。
小鵬說文六斤背的木柴是他的兩倍多,他在巷子口遇見文六斤時,看見文六斤的額頭上還掛著層細汗。
錢大雙緊趕著做午飯,一方麵是趕時間,一方麵也想留下文六斤吃頓飯,順便說說她對文翠葉的安排,可卻沒逮到人,隻能作罷。
小鵬這幾個都誇讚文六斤是個實在人,可小雪卻說文六斤背柴天天都有銅板兒拿,就應該這樣,她陰陽怪氣這樣一說,成功地冷場了。
飯後,錢大雙洗刷鍋碗後,連眯瞪片刻都不舍得,就在小鵬那廂做熏製品,蛋製品等等。
忙碌起來的時間過得飛快,等到錢大雙終於忙完了,也到了做晚飯的點兒。
她叮嚀小鵬歇會兒,自己去文翠葉家串個門子就回來。
走進了文翠葉家所在的巷子,錢大雙輕易地發現有不少人探頭探腦的。
那一道道直白沒遮攔的視線意思明了,意思就是她這個寡婦難耐寂寞,這是找上門勾搭文春生呢!
瑟縮在錢大雙身影裏的鬼原主鬼聲鬼氣地叫囂著,各種難聽話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劈裏啪啦地砸入她的耳朵。
身正不怕影子斜,錢大雙想要做的事兒誰也擋不住,這些個盤旋的蚊子,嗡嗡叫的蒼蠅,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大老遠的,錢大雙就看見文翠葉家的院門外聚集了不少拿著針線活兒的女人。
走近後,她看見有幾個女人在院門那兒探頭探腦地往裏瞧著,其他人竊竊私語著文氏如何如何。
文招娣看見了錢大雙,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後就熱絡地聊起來……
文翠葉煮好了雞食後開始做晚飯,灶膛裏燒著樹枝溫著水,她在炕沿邊兒兌堿揉麵,準備蒸兩籠二麵饅頭。
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很麻煩,文翠葉一邊揉著麵,一邊還要時不時回頭看看樹枝有沒有從灶膛掉出來,免得引起火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