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皺皺眉卻顧不上多問,馬上提步出去了,文六斤和文春生卻一起鎖定了錢大雙。
無奈之下,錢大雙給他倆使了個眼色,他倆湊近後,她聲音低得不能再低,“翠葉姐這是流產的征兆。”
隨後,錢大雙佯裝訓斥文春生,“春生哥,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女人最怕生氣,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這次,翠葉姐氣壞了,得喝湯藥才可能緩過來!”
文春生怔怔的,艱難地消化著錢大雙的話,流產?
文翠葉懷上孩子了?
他文春生要當爹了?
可他們也沒做過幾次啊?
文翠葉得喝湯藥才能緩過來?
那就是他的孩子可能會保不住,他當不成爹了!
驟喜驟悲的大起大落,縱使是錚錚鐵漢如文春生也扛不住,他一下子失態地跪得筆挺,嗓音哽咽,“大雙,算哥求你……”
錢大雙擔心文春生的失態會使文翠葉崩潰,她立即往旁邊挪了挪,截住話頭攆人。
“春生哥,我知道你心疼翠葉姐,哎呀,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以後別氣翠葉姐就行了,六子哥,你們都出去等著!”
說著,她脫鞋上炕,將窗簾掛起來,因為文氏將窗戶紙都攤爛了,不掛窗簾的話,文翠葉換衣服就成了現場直播。
文六斤拽起來文春生就往外走,與此同時,文招娣走進來。
她幫著錢大雙扒下來文翠葉的褲子,看到文翠葉的大腿上沾滿了血汙,頓時情緒失控。
“文瑞老糊塗了,翠葉這就不是來月事,和我姨妹流產時一個樣兒,文氏那個老娘們忒歹毒了,我得找她算賬去!”
說著,文招娣就趿拉著鞋子,一陣風兒似的衝出去了。
錢大雙真是佩服死了文招娣這張嘴,大夥兒封的“快嘴”真的是名副其實。
錢大雙暗怪自己忙活了一天,真的沒力氣幫虛弱的文翠葉換褲子,而且她還要留著精神頭兒給文翠葉針灸。
眼見文翠葉雙目裏痛苦密織如網,錢大雙了然這種時候安慰話沒有啥卵用,索性攤開了說。
“翠葉姐,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嗎?現在你懷上了,如果你心裏歡喜一些,那麼十之八九還可以保住他,如果你傷心難過,那麼肯定就保不住了。”
說完,她拔高了嗓音,“春生哥,六子哥,你們把好門,翠葉姐需要絕對的安靜,沒有我的容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聽到屋外傳來了文六斤攆人的低斥聲後,錢大雙拿出了針具,然後用火折子點燃了油燈,就著油燈的火焰給銀針消毒,在文翠葉的相關穴位施針。
銀針紮入皮膚帶來的銳痛使得文翠葉痛苦的神情微變,她喃喃自語。
“那次的月事持續了兩天的樣子,血色很淡,量也不多,這麼說來,我的孩子一個多月了?”
錢大雙輕嗯著,“翠葉姐,你這麼堅強,那麼你肚裏的小寶寶應該也一樣,他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
然而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