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這家茶館外麵掛的幌子是賣茶水,但是店裏的陳設卻與徐大丫的麵館差不多,顯然先前也是經營麵食之類。
而且一排排長條桌凳都落了一層清晰可見的塵土,主人家卻也懶得擦洗一下,由此可見這茶水的生意也不好做。
空空蕩蕩的店裏也沒有別的人,除了他們這一夥子,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也就是這茶館的主人。
他沏好茶水端上來後,就一直捧著一本手抄書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聽見了錢大雙和張亭長的對話,他啪的一聲合上了書,大步走過來。
錢大雙不明所以,她剛才已經提前結了茶水錢,那這個大叔湊過來不說話,幹瞪著她是幾個意思?
是的,茶館主人挨著張亭長坐下後,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瞪著錢大雙,仿佛瞪著她有人白給他銀子似的。
片刻後,張亭長輕咳了聲,正要說話,茶館主人卻搶先開腔強調一番。
“錢氏,我是這家茶館的房主,我姓鍾,你叫我鍾叔就可以!”
錢大雙禮貌地點頭笑了笑,“鍾叔,我已付過了茶水錢,不知你有何指教?”
張亭長適時地插話,“這個老家夥指教你還不夠資格呢,他快要被那個徐大丫氣死了,這麼說吧,他這間鋪子正想租出去呢!”
被張亭長點破了心思,鍾姓男人臉色微變,斜瞥了那邊的閻四豹一眼,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意和挫敗感。
“老張,你這人可真沒眼色,欺侮我是個實誠人不是?徐大丫麵館裏的俊夥計眼線還在這兒呢,你就把我給賣了!算了算了,生氣歸生氣,總之我承認自己不是徐寡婦那個婆娘的對手。”
這個鍾姓男人原來將閻四豹當成了徐大丫的眼線,而自己又和閻四豹是一夥的,所以他才戒心滿滿地幹瞪著她,然後又忍不住糾結地搭訕。
想到了這兒,錢大雙笑著解釋,“鍾叔,你誤會了,他叫閻四豹,是我的大小叔子,他在那家麵館做了十幾天短工,又累又不賺錢又受欺侮,已經不幹了。”
閻四豹也笑著表態,“鍾叔,我是領教了那個惡女人的手段,你放心,我給誰做短工也不會再給她做了。”
鍾姓男人終於釋然,“你給別人做短工,辛辛苦苦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跟著你小大嫂好好幹的話,一年下來賺夠媳婦本兒沒問題!”
閻四豹擔心擾了鍾姓男人的聊興,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說是。
終是張亭長尋思著商鋪稅是落月鎮主要的稅收來源,而能言善辯的錢大雙思維敏捷,做生意也應該是把好手,所以就想玉成此事。
“老家夥,這下你算是找對人啦,你別看錢氏年紀小,可本事大著呢,她剛和徐大丫幹了一仗,不僅占盡了上風,還幫她小叔子從徐大丫那兒摳出來一兩銀子的補償費!”
聞言,鍾姓男人反應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