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文東剛一臉小人嘚瑟,就等著錢大雙說軟話,巴結他呢!
錢大雙哪會吃這種癟子,她拔高了嗓音,“哎呀,我是不是走錯門了?這家鐵鋪不姓馬,改姓文了?這兒也沒有馬掌櫃,隻有文掌櫃了嗎?”
如是,文東剛秒秒鍾臉色烏青,就是和打鐵錘一樣的死冷顏色。
他瞅了眼畏首畏尾的閻四豹,正要出言諷刺錢大雙不是帶著小小叔小鵬,就是帶著大小叔閻四豹,就是個半會兒也離不開男人的濫女人。
不過文東剛這番齷齪話還沒蹦出來呢,馬掌櫃恰好從外麵回來了。
他依舊穿著黑色的綢袍,戴著黑色的瓜皮帽,帽頂兒上綴飾著墨綠色翡翠的結子,帽前也鑲嵌著同一色係的帽準,昭示著他在鐵鋪裏獨一無二的掌櫃身份。
上元節那晚,馬掌櫃見過錢大雙,後來他刻意問起文東剛,文東剛就說錢大雙是文家屯子裏一個無比放蕩的小寡婦。
馬掌櫃顯然隻聽見了錢大雙的嚷嚷聲兒,當下心裏一皺,文東剛覬覦自己這個掌櫃的位兒,想取而代之,所以這個小寡婦才會這樣說。
此刻,馬掌櫃結合平時文東剛動輒就用他的名義發號施令,所以他這個正牌掌櫃大大的不悅,眉眼銳利地掃了文東剛一眼,“你不去後麵做飯,杵這兒幹啥?”
是的,文東剛為了討好馬掌櫃,兼管的活兒多了去了,這當夥夫做飯不過是其中之一。
文澤等人也知道這個細節,不過文東剛反而感覺他因此和馬掌櫃更近一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此刻馬掌櫃當著文澤等人這樣嗬斥,他仿佛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從頭冷到腳。
馬掌櫃這冷邦邦的語氣好像說他文東剛不是鐵鋪裏的小師傅,而是馬家的一個夥夫。
終是文東剛心府深沉,心裏惱恨但臉上依舊笑得乖孫子似的,他一琢磨就明白自己這是被錢大雙不動聲色擺了一道,爭強好勝如他想馬上就找回來這個場子。
“馬掌櫃,午飯快做好了,所以我就出來透透氣,恰好就看見文澤和屯子裏的小寡婦勾勾搭搭的,為了維護咱這鐵鋪的好名聲,我就打斷了他們的私聊。”
馬掌櫃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也是個成了精的主兒,了然文東剛這是一招禍水東引之計,想將自己的怒氣轉移到錢大雙身上。
於是,老狐狸馬掌櫃索性將計就計,略略惱怒地望向了錢大雙,不過老奸巨猾如他卻沒有說質問的話。
錢大雙心裏失笑,這個馬掌櫃在奸猾市檜方麵和洛掌櫃不相上下,不過她也是隻小狐狸,打壓文東剛這個小人的同時,再捎帶一下馬掌櫃這種操作信手拈來。
“馬掌櫃,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原來貴鐵鋪一點也不注重鐵匠師傅的人品培養啊,所以文東剛小師傅就隨意詆毀上門談生意的客人,這要是傳出去了,你這鋪子的名聲就臭了,那就更沒有生意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