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穀外,一名主管內務的劍樓弟子神色張皇的跑到閣樓上,劍樓樓主蕭天任不滿的說:“青書,何事這般張皇?”
“樓主,不好了,二公子他- - -他- - -”青書過度驚駭,說話結結巴巴,他張開手,手中是一枚破碎的靈魂玉簡。
“玉如!”蕭天任隻覺得一口濁氣湧上胸口,以他元嬰後期的修為竟然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
“砰!”蕭天任渾身劍氣迸發,長發無風自動,他在屋內不住的咆哮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我一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青書跪伏在地,不敢應聲,蕭天任畢竟活了三千多歲,處變不驚,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取出珠砂筆,虛空畫了幾道符咒,揮指一點,符咒朝子午穀內飛去。
長子蕭玉俊不久前死去,連屍骨都未找到,現在二子蕭玉如又步後塵,蕭天任決心查個水落石出。蕭家一脈有一種神秘的攝影術,在數百裏範圍內能夠搜索出死者生前的影像。蕭玉如是進穀後才出的事,蕭天任相信凶手此刻就在穀內。
靈符晃晃悠悠的飛去,蕭天任取出一顆拳頭大的水晶珠,隻見影像上模糊的現出三條人影,兩女一男,卻看不清麵目。蕭天任努力的驅使靈符,影像稍微清晰了些,但也隻能看見一紫一黃兩名女子。
“青書,你派弟子守住穀口,凡遇見兩女一男同行的都給我看仔細了!”
“遵命!”青書領命而去,偌大的閣樓隻剩下蕭天任黯然神傷- - -
七日後,淩子凡和兩女出了子午穀。這次入穀有驚無險,還意外得到了瑤台蓮葉和天元金鬥,也算一大收獲。
三人走到穀口,青瑤明亮的眼眸望這淩子凡,欲言又止。這次入穀,若不是淩子凡,自己吉凶難料。青瑤自小在師尊天機道人的嗬護下長大,雖然身邊追求者眾多,但大多數人都另有目的。修道之人多數薄情,淩子凡卻不顧安危救了自己三次,朦朧中青瑤隻覺得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心底滋長- - -
“青瑤師姐,前麵就是穀口,我們在此告辭如何?”鳳菲菲麵露不舍神色,心裏卻巴不得這個競爭者早點離開。
青瑤本想借機和淩子凡同行,鳳菲菲這話一出,她很難開口,幽幽一歎道:“好吧,我們就在此分手。”青瑤轉頭望著淩子凡,秋水般的眼眸別情依依,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身影晃動消失在穀口。
“人已經走啦,看什麼看!”鳳菲菲伸出五指,在淩子凡的麵前晃了晃,淩子凡心裏歎了口氣,道:“我們也走吧!”
兩人並肩而行,出得穀來,隻見一幹九陽弟子都在。淩子凡正要回歸本門,頭頂上方一股巨大的壓力籠罩下來,讓他呼吸凝滯,心中煩悶之極。
“小子,還我兒子命來!”一條青色人影閃過,蕭天任滿麵怒氣的站在淩、鳳二人麵前,後麵還跟著一名****,正是蕭天任的妻子白雲仙子白雲素。
兩名元嬰期的高手,以淩、鳳二人的實力根本無法反抗。鳳菲菲心裏緊張,淩子凡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示意她鎮靜。性命攸關,淩子凡腦子裏飛快的轉著,確定現場不會留下把柄後,淩子凡鎮定的拱手道:“在下淩子凡,是九陽門弟子,不知蕭前輩攔住在下有何指教?”
“你就是淩子凡?”蕭天任在橫山法會也聽說過這個名字,又仔細的看了一眼,蕭天任想起了什麼:“你是嶽千山的弟子?可惜,你師父去世得太早!”
“承蒙前輩關心,家師當日確實被空間裂縫吞噬。不過,據掌教師伯所言,家師未必就此身隕。”淩子凡聽出蕭天任話中試探的意思,隻好拿師父的名頭做做擋箭牌。
嶽千山功力超絕,要對付他的弟子蕭天任還是有幾分顧忌。不過,殺子之仇豈能不報,蕭天任冷笑道:“休拿你師父唬人,殺人償命,就是你師父在此我也要取你性命!”
淩子凡胸膛一挺,朗聲道:“蕭前輩口口聲聲我害了令郎,可我至今連令郎姓甚名誰都不知曉,又何談恩怨?何況令郎出身世家,我為何要冒生命危險殺害令郎?”
蕭天任見他說的理直氣壯,也有些拿不準,他回頭看了妻子白雲素一眼,向她討主意。白雲素施展傳音入密道:“方才這紫衣女子神色慌亂,必有蹊蹺。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喪子之痛令白雲素性情狠毒無比,眼下她已經認定二人就是凶手,不再廢話,一道狂猛無匹的劍芒如瀑奔湧,淩、鳳二人被白雲素強大的氣勢鎖定,動彈不得,眼見就要遭受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