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凡想了想道:“姬雨,這幾千年我投入師祖門下就是為了早點修成絕技為淩風報仇,現在淩風被人救走,想來應該有他的機緣。我們還是應該想想自己的未來,這六千多年來,無論是在凡間還是在天上,我感覺自己都是活的很累!”
無論是在那一界,淩子凡都是威風八麵的人物,他竟然會說出這個累字!
“是的,累!”淩子凡重重的點頭道:“在別人眼中,我的確威風八麵,但這麼多年,我殺戮我卓越我尋求超然的地位,並非是我本意。”
“子凡,你的本意是什麼?”姬雨追問道。
“我隻想和你們在一起,看日落日出,聽流泉潺潺,觀花開花謝!世間誰人稱帝,誰人稱王,與我何幹?”
姬雨心頭一震,這正是她所期盼的。人世間太多的紛爭和喧囂,富貴浮華,都是過眼雲煙!
“既然這樣,我們為何不找一大山深處,靜心修煉?”
“難啊!”淩子凡指了指空中那抹血紅道:“就那這件事情來講,我們何嚐不是在鹿子背靜心修煉?可是,偏偏有人找上門來!這個世間,要想擁有一份安寧平和,也的有超強的實力才行啊!”
是啊,前世淩子凡不過是一窮二代,他隻想有份工作,可誰能料到他會成為富二代車底的冤魂?你爭我奪的人世間,隻有不斷變強,成為強者,才有資格享受人生!那些口口聲聲說富貴如浮雲,名利如糞土的人何嚐不是在名利堆裏尋覓?更有甚者,自己錦衣玉食,卻指責譏笑別人的奮鬥,以一種清高的虛偽來掩飾內心的貪婪。一個弱小的人,說什麼清虛寡欲隻是消極遁世的托詞罷了,隻有高高在上的成功者才能夠真正的超脫法則之外!
這一番道理娓娓道來,姬雨深有同感道:“子凡,真是這樣,為何我們不在白雲山好好修煉,一直到突破桎梏,進入仙君的境界?”
“姬雨,我也想過,可是劍道一途,唯有在廝殺中才能有更好的領悟!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何嚐不是這個道理?”
“那好,從今天你我並肩而行,遇神殺神!”姬雨眼中閃爍著無比堅毅的光芒。
“姬雨- - -”淩子凡拉著姬雨的手,捧在手心道:“這異世大陸,師父對我情同父子,你們是我至愛親人,淩風是我生死兄弟。可是師父行蹤不定,我預感他老人家肯定身負著天下的重擔,我卻無法分擔;鳳菲菲和青瑤不再身旁,無霜還在下界苦苦修煉,你的身世也還沒有揭開- - -這些謎題我都要用心去完成!”
姬雨將頭埋在了淩子凡的胸口,這個男子,一心維護著妻子兄弟,他的心裏竟然有如此沉重的負擔。方才那一番瘋狂的殺戮,是內心深處怨氣的發泄。子凡,你放心,無論你去了哪裏,天之涯海之角,這一生一世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兩人相擁而坐,一朵白雲悠然飄來。就這般相偎相依,看星辰滿天,溫馨無限- - -
良久,淩子凡直起身子道:“姬雨,我們該出發了。”
“去哪兒?”
淩子凡想了想道:“要煉成萬劍之體,必須先要到達萬劍歸宗的境界。師祖說過,我的身體還不夠強悍,需要血螺精煉體,我們這就去血螺山尋找寶物。”
血螺山,天外天的十大凶地之一。此山,形狀像一個雪落匍匐著,山中妖獸眾多,還有不少散修在此山聚集。之所以被稱作凶地,是因為此山中的散修大多數來自海外,無法獲取到土地,隻有在此山中與那些妖獸為伍。五千年前,血螺山妖皇碧眼鱷連同這些散修大舉進攻天外天,肆意搶奪寶物,後來嶽千山將妖皇誅殺,其餘的妖孽見勢不妙,紛紛退入血螺山中。雖然這些妖孽的實力比不上九品境界的碧眼鱷,但大多在七八品的巔峰境界,聯合起來,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這些年,想入血螺山尋寶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成群結隊,像淩子凡這般單人匹馬就要入山尋寶的,實在罕見。
夫婦兩足足趕了一天的路,才來到二十萬裏之外的血螺山。此山山勢崔巍,奇峰怪石突起,像一隻海螺匍匐在大地上。
“子凡,那是-- -”姬雨兩隻眼睛圓睜,像是看見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物事一般。
就在血螺山的腳下,竟然有一條異常繁華的街道,街上店鋪林立,坊市繁榮,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讓人產生了錯亂的感覺。這明明是十大凶惡的地方,怎麼會有如此熱鬧的長街?難道是環境?淩子凡的神識一掃,卻是真實無比的存在。
兩人身影一晃,趕了過去。
“客官,過來看看,我們這裏熊心豹子膽,妖獸內丹,應有盡有啊。”一名店小二滿麵春風的打著招呼。淩子凡簡直懵了,他指了指那座崔嵬的山峰道:“這裏是血螺山,十大凶地之一的血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