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冤魂索命(1 / 2)

雲舒見他麵帶愁容,寬慰道:“你也別凡事淨往壞處想,我瞧著陸羽對諸葛小嘉也似無惡意,想必也並非歹毒之人,你們若真是師兄弟,說不定相認之後還能交好一番。”這話一出口她便覺得此言活脫脫是個笑話。暮雲莊之事暫且不提,駱千行之意姑且不算,鷹眼太歲一箭另作他說,可單單這屋裏皚皚白骨,屋外處處死士而言,實在不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人之生命在這位陸家堡陸大公子眼中恐怕連草芥也不如。

項尋卻忽一抬眉,仰麵大笑。雲舒不禁覺得有些惱怒,就算她這話確實荒唐可樂,但自己畢竟出於一番好意,此時他這般無禮取笑之態實在有失風雅。她狠狠翻了個白眼,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環抱雙臂,輕哼一聲,道:“我這話自是沒有道理可言,你也無需這般取笑吧,全當我好心自負,你盡管到一旁自顧懊惱便是,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了。”

項尋憋著笑,胸頂著她的肩頭,攬著她的頭頸,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的花轎險些就進了他陸家的大門了,可如今香玉卻緊貼我懷,那位陸大公子得是何等胸襟才樂意與我為友啊!”

一聽這話,雲舒轉過身子望著他,他也正是順勢伸手搭在她的肩頭,半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定然沒有那等胸襟,所以也不會讓自己出現任何紕漏……所以你要做好準備,生生世世與我為伴了。”他的氣息縈繞耳邊,伴著這綿意情長的話語似一股暖流直衝她的心髒。她眼波流轉,怔怔地望著他,一口氣半提在心口,不禁有些意亂情迷,不自覺箍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閉上眼睛,自己又在期待著什麼,總覺得柔情蜜意抵不住他凝注的眼神,不如索性不去瞧他,任由他恣意妄為也好。

項尋心中混亂,雲舒明明已然閉上了眼睛,可他總覺的眼前依舊是了她晃來晃去的眼波,心下怦怦亂跳,滿臉飛紅,喉嚨處更覺被熱火燒得幹啞,極是痛苦。他傾身上前,猛往她嘴角親去。剛一接觸,二人都是一愣,許是惱怒自己太過粗野,竟似半大孩子一般莽撞,不禁身子一緩,嘴上自然輕柔了些。點點輕波哪裏能緩解他飛流而瀉的濃情,情到濃時他欲啟齒而入,可這身子剛欲和她貼近一分,隻聽“咕嚕嚕嚕”雲舒這肚子偏偏在這綿綿柔情真情相付之時報了食鍾。她心中一驚,猛地離身躍開,項尋卻不以為意準備繼續傾身上前,可還未邁開步子,又是一聲“咕嚕嚕嚕”,這讓他這剛提起的腳步不知是上前一步才好還是半退一步才是,一時怔怔愣住了。

雲舒羞澀難當,半垂著頭,卻忽然俏笑道:“我好像……真的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

項尋輕歎一聲,點了點頭。

雲舒低頭撫弄衣角,按揉了揉肚子,訥訥道:“一個橘子好像是不太頂用。”

“早就說要先吃飽了再下來,飯隨時都能吃,是不假,可這……我還能繼續嗎?”話還未落雲舒已將他想法猜得清楚,瞥了他一眼,臉色漲紅地跑到諸葛小嘉一旁,蹲下身子瞧她玩耍,可又忍不住於眼角處暗窺他的神情。他隻得歎息搖頭,胸口隱隱作痛,又覺周身乏力,似是被她打了一掌,踢了一腳一般,甚至比這更嚴重。長舒了一口氣,強撐著撫了撫胸口,站在一旁緩著氣息。

諸葛小嘉卻依舊盤坐在地上,把玩著金蠶標,頭也不抬,卻幽幽道:“你倆怎麼不繼續了?”

這句話臊得雲舒真想直接一頭碰死,忙在諸葛小嘉眼底胡亂擺手,急切道:“沒有沒有,小嘉你是看差了。”

諸葛小嘉絲毫不以為意,依舊垂著頭忙著手上的玩意,咕噥道:“有什麼看差的?這床是被你們打爛了,若不然你們就是睡覺也是可以的。”

雲舒羞愧難當,一張小臉上滿是桃花春風,嬌翠欲滴。她深知根本不可能改變諸葛小嘉的想法,就好比你永遠無法改變一個孩子固定的思維,隻會是多說多錯,更何況自己方才的行為確實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多做辯白反倒顯得過於嬌嗔虛晃。她遮著鼻子輕咳一聲,緩緩站起身子,側到一旁。

項尋略一思索,上前半蹲在諸葛小嘉身旁,笑道:“那這床被我們打爛了,小嘉晚上準備如何睡覺呢?”

諸葛小嘉嘻嘻一笑,說道:“你們如何睡我便如何睡唄,不過小哥哥你莫擔心,夜深入更我睡的很沉,你就是鬧翻了天我也會乖乖的,絕不睜眼。”

雲舒已是避得遠遠的,生怕再聽到什麼童言無忌的話來,項尋肚裏暗笑,一把按住了諸葛小嘉的手,一時她的手動彈不得自然也玩耍不得,金蠶標隨之“啪、啪、啪”落地,她緩緩抬起頭來,格的一笑:“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