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尋無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一雙眼睛好像朗朗夜空中的星辰一樣的閃爍,她手舞足蹈的樣子就好像一隻乖滑的猴子,她整個人都嬌俏極了也可愛極了。他的雲舒,時而無憂無慮又時而憂愁萬分,時而感覺近在咫尺呼吸相聞轉眼就可以奔逃到了天邊。她離開他的時候,悄無聲息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他便猜到了她會來到陸家堡,也知道她要見的人是陸羽!他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生氣來嗬斥指責她,但是隻要看到她衝著自己沒心沒肺的一笑,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原諒!這或許就是自己天生的賤骨頭。她和他都改變不了,或許早就注定了。
項尋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不能放手的人,他愛她雖然沒有選擇,但是他會把選擇愛的權利大大方方地交給她!雲舒的話沒有錯,他是要把握今朝,把握眼前這個快樂的她,留住這個快樂的她,這個還算屬於他的這個她。
他笑了笑,佯作出一派驚訝失措的樣子,忙是問道:“這……這麼大的仇啊。”
“你來得再晚一些,這仇啊……就更大了。”雲舒依舊像個說書的人,可是聽書的項尋卻忽然斂去了笑意,問道:“方才你說受傷了,是何故?“
“何故?……我也不知道是何故……隻知道自己被人引進了樹林子裏,緊接著中了圈套,然後被掛了一整天,胳膊都脫臼了。”她故意說出受傷的事情,她料到了項尋會問出這個問題,她也早就想好了答案。桑逾空突然出現在這裏實在太奇怪了,項尋一定會有所揣測,她絕對不能讓他將陸羽和桑逾空聯係在一起。她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說到這裏,她先拍了下項尋的胳膊又裝出小心翼翼的樣子指了指旁邊的桑逾空,側著頭在他耳邊繼續道:“幸虧大師……路過……救了我。今日見識到你找人的速度,當日中了圈套若要等你來救,我都曬成魚幹了……”她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這笑容雖是那麼甜蜜嬌俏,但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鬼氣。這並不是一個讓人愉悅的笑容。
“被人引入林子?”項尋這話說不清是疑問還是緊緊是在複述,嘴裏念叨著可眼睛卻一直盯著桑逾空,他的樣子好像是認定了什麼。
雲舒一愣,心想自己方才的話確實失了精準,也不知道是項尋的腦子轉得太快,還是說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些什麼。她馬上換了一種打諢的語氣,伸手掐了下項尋的胳膊,本著小臉怒斥道:“你會不會抓重點啊?你難道不是應該問我的傷勢現在好了沒有,是否還嚴重,感覺還疼不疼之類的?”
“你和這江湖第一名醫在一起,我還問你這個問題,豈不是輕視了逾空兄的醫術也輕視了自己的腦子麼。”
這個問題到底有多愚蠢雲舒自然知道,但是她更加清楚對於女人而言裝蠢永遠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方法。喜歡在女人麵前炫耀智慧展示能力是男人的通病,很少會有例外出現,即使有那鳳毛麟角的特殊人可惜雲舒還尚未見過。而忙於炫耀總會讓他們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幹什麼。
雲舒起身拍了下項尋的肩膀,往後跳了半步,撇了撇嘴,做了個鬼臉,柔聲笑道:“借口。”說罷轉身就走。
項尋忙是問道:“又哪兒去?”
“你是吃飽了,我可是還餓著呢!”說著竟還轉身對著他又做了個鬼臉,然後一步三跳地跑了出去。
待雲舒的腳步已遠,桑逾空也睜開了眼睛,在他眼前的項尋也不再忙著往嘴裏不停地塞東西,而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桑兄你不在無妄山普渡眾生鑽研佛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裏有需要你救贖的人嗎?”項尋一直以來都是以“逾空”二字來稱呼他,此時換了字眼,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