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瑞安瀾一定會被天地無一保護起來。“印樂知問道,”之後呢?”
嚴方任回道:“屬下鬥膽猜測,瑞安瀾定是天地無一的謀劃中至關重要的一著棋。如此,瑞安瀾若非在江南隨天地無一推波助瀾,便是在中原據點靜觀其變。”
印樂知點點頭:“在我看來,後者更可能發生。你等會兒便回風陵山,準備一下就去中原吧。亦炎蘇在中原有幾處據點,你都去探查一下。順便盯著三奇六儀堡那幫人,最近鬼鬼祟祟的。”
“屬下領命。”印樂知把事情交給自己的話,那還是沒動殺心。他恨不得立刻動身,越早找到瑞安瀾越好
嚴方任退下後,第五榮從牆後暗門走出。印樂知沉默片刻,對他說:“等他到了中原,你就找幾個忠誠的人,在江南搜索瑞安瀾。找到的話,直接帶回風陵山,活著就行。”
“是!”第五榮應道。
印樂知揮手讓第五榮退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嚴方任啊,看在你還年輕,我再仁慈地給你一點時間。
嚴方任被印樂知支往中原,卻不疑有他,連夜動身回風陵山。匆匆收拾好行李之後,他便從風陵山北坡下山,前往中原。
南坡山頂的雪已經基本化光,而北坡還殘留著一點雪,比他下江南那會兒還要冷些。不過由於還沒出驚風閣的幻陣範圍,他隻能用腳走,倒也不覺得涼。當他一路通行到包圍著驚風閣的最外圈第一幻陣和第二幻陣之間時,他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薛琳琳。
薛琳琳還穿著武林大會的一身,鬢發微微散亂,捏著精致的繡花小包袱,怯生生地站在那裏,時不時冷得搓搓手。她看到嚴方任,眼前一亮,小聲道:“嚴哥哥,守衛隻準我走到這裏。”
嚴方任雖然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去,柔聲問道:“薛大小姐何故在此?”
薛琳琳扭捏了兩下,拉緊身上的絨披風,回答道:“父親說,他和第五堂主商議,決定讓奴家陪嚴哥哥去中原。”
嚴方任搖搖頭:“如此不好。中原之行,道阻且長,凶險萬分。在下亦不得壞了姑娘清譽。”
聽到了嚴方任的婉拒,薛琳琳看起來都要哭出來了:“那奴家…奴家也回不去了啦!父親說一年之內都不給我回家。再說,再說,”她羞紅了臉,囁嚅道,“父親說了,等一年後,我們就,就,成婚。”
嚴方任覺得自己頭上快要冒出跟瑞安瀾一樣的一蓬問號了。他走的匆忙,都忘了在山莊問問堂主,什麼時候給他定了門親事。
但既然是第五榮吩咐的事情,嚴方任隻能先應承下來,再說,總不能真讓人一大小姐流落在風陵山這荒郊野外。他對薛琳琳道:“薛大小姐且隨餘下山。”
薛琳琳一聽,展顏一笑,眼眶還紅紅的,拎起小包袱跟在嚴方任後麵。
和南坡鬱鬱蔥蔥的密林不同,北坡幾乎見不到幾棵樹,遍地都是黃綠色的細草。嚴方任踩在軟軟的草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薛琳琳跟在他身後,衣物和草地摩擦地簌簌作響。
第一幻陣的守衛給他們放了行,薛琳琳出了幻陣後左右張望著。嚴方任問:“薛大小姐尋覓何物?”
薛琳琳看了一圈,荒茫的草地上什麼都沒有,回答道:“奴家在找送奴家上山的馬車,但是好像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