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古典密碼學家嚴方任(1 / 2)

他取了食盒旁的筷子,嚐了兩口。雖然都已經涼透,嚴方任仍吃的津津有味。

金錢支撐起來的暗線可以提供的信息還是太少,他必須從僅有的信息裏推出更寬廣的信息來源。

他吃空了食盒後,便點起蠟燭,就著燭光研究起手上幾封原件紙張的顏色、紋路、雜質等。各地生產的紙張都會有些微差別,嚴方任是在看那些信都是從哪裏寄出的。

研究完手上的信,他翻出一張地圖,回憶起白天聽到的地點,又根據時間和方向推算,結合從紙張看出來的信息,最後在地圖上圈了好幾個地方,標上分部名字。

做完這一切,他才吹熄燭火,去休息片刻。

隔日起,嚴方任根據自己推出的地點和路線,也成功截取了部分分部送在路上的信件。明文的信他都掃了掃,沒說到什麼,最多就是些牢騷感慨。那些被密文加密的信才是重點。

對於坎水宮使用的信件密文,原先嚴方任是了解一些的,應該能看出個大概。

他小心地打開被以特殊方式折疊的信封,以免破壞封皮上的印章。然後等他抽出信後,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密文換了。現在手上這些都是奇怪七扭八歪的圖案,實在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他隻能先把手上這封信的內容謄抄一遍,再原樣封回去。再打開下一封。以此重複,他把手上有的幾十封信全抄了一遍。

桌上已經攤不開那麼多紙,嚴方任隻能把紙一張張分離放在地上排好,然後人繞著紙慢慢走著,仔仔細細一行一行看過去。

記下這些信後,他又走回桌前,盯著地上的紙,開始計算哪些圖案出現頻率最高,把那些圖案按出現次數排列依次抄在紙上。

坎水宮密文換了,但寫信格式肯定還是沒變。開頭落款無外乎是分部名字人名之類的。幾封信比較後,他就確定下哪些是水澤節的信,哪些是風水渙的信。

除了那些,頻率最高的幾個,無外乎一些介詞和“你”“我”之類的人稱。確定這些單字後,再根據字與字之間的聯係,嚴方任又確定了一些含有已知圖案的短語的意思。

嚴方任抽出一張新的紙,眼睛重新過了一遍所有的信,然後開始記錄出現的連續兩圖案、三圖案、四圖案短語,依然是按頻率排序。

畢竟收集了幾十封信,手上樣本量足夠,外加嚴方任對以往坎水宮寫信的偏好用語有一定了解,幾張紙很快被他破解了大半。拿著快被填滿的紙,嚴方任又繞著地上的信紙踱起了步,試圖把破解的內容代入到地上的信裏,好推測剩下的內容。

這些統計對照的工作全靠一個腦子一雙眼睛一支筆,嚴方任額上全是汗珠。幾顆汗珠滾落到他睫毛上,他閉上眼睛,抬手隨便一擦,又立刻睜開眼重新盯著信紙。思路斷了可就又得重新來過。

一直到日薄西山,嚴方任手上攥著幾張密文紙的空白終於全被填滿。他舒了口氣,展開那幾張被他揉得有些發皺的紙,回身靠在書案上,開始整理地上那些密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