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奇青第二天酒醒後,打死不承認他昨晚說過什麼星奇。
嚴方任懷疑他是不想承認自己醉酒後喊了嚴方任好幾聲爹。
但三奇青死活不認,嚴方任也隻好順著他。
然而三奇青心裏還悶著一股氣,氣哼哼地把江南水路上運給三奇六儀堡的貨物,轉個彎往南疆去了。
嚴方任:“……”
瑞安瀾:“……”
瑞安瀾並無三奇青越權操作的自覺,反倒吃瓜吃得開心:“信使撕破臉皮的方式都這麼內斂的嗎?”
內斂到三奇六儀堡都不一定會明白。
怪不得三奇六儀堡敢跑上門來對信使那般道德綁架。換做瑞安瀾,能把他們腦殼都打爆。
嚴方任對三奇青也頗為寬容,接道:“現在不應該關心那批貨嗎?”
“?”
“那批貨是火器。”
瑞安瀾驚道:“三奇六儀堡還玩火器?長大了啊。”
嚴方任道:“可能是被燒出來的成長吧。不是,現在不應該關心它們去了哪兒嗎?”
瑞安瀾持續懵逼如稚子。
嚴方任歎口氣:“瀾兒,我們往岷王封地上運黑市的火器,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瑞安瀾:“也不是我們發的貨啊。”
好像也沒毛病。
江南有多大的持著官令的集市,就有多大的非法黑市,什麼違法犯忌的都能賣。
就嚴方任所知,黑市上活躍的幫派除了驚風閣外,還有諸如掩日城、象牙塔之類來自五湖四海的大大小小幫派。最近三奇六儀堡得以進入江南,也是第一時間把手摸去了黑市。
於是瑞安瀾便想到了另一層問題:“禁令剛放,誰這麼莽,給三奇六儀堡發火器?”
嚴方任天真道:“我也不知道呀。不如我們去黑市看看吧?”
“?”瑞安瀾露出一臉“這種小事也要我去”的微妙表情,最後還是在嚴方任的敦促下一步三回頭地下了山。
瑞安瀾自然是知道黑市在哪兒。然而嚴方任帶著她,在山下先是吃了頓幾乎見不到蔬菜葉子的飯,喝了一碗甜湯,買了一對糖人,又扯了幾尺新上的布料,被攤主們硬著頭皮頂著瑞安瀾越來越不耐煩的冷臉誇了幾十遍“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後……
他們還距離黑市十八萬裏遠。
雖然瑞安瀾的神情已經是一副“我好煩我哄不好了”的樣子,但她看嚴方任興致勃勃的,還是耐著性子陪著嚴方任左右挪移。
嚴方任還順手拿了一團雪白兔毛做的毛球發飾插進瑞安瀾的馬尾裏,然後看著瑞安瀾黑了的臉色笑彎了腰。
瑞安瀾:我他媽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嚴方任以天色太晚,去哪兒都不安全為由,強拉著瑞安瀾去客棧住宿。
瑞安瀾心想,她長這麼大都不知道“不安全”三個字怎麼寫。終是忍無可忍地發了脾氣:“嚴方任你在浪費什麼時間?”
嚴方任用兩根手指按著銅錢推給客棧掌櫃,敲了敲桌麵示意他莫慌,然後轉頭好聲好氣地對瑞安瀾:“我們上樓再吵?”
“。”瑞安瀾一甩手,轉身先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