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時,王鯨一定會品頭論足一番,但在此刻,他並沒有心情去欣賞美女。他隻在不住的想,為何老天對萍姐一家人如此不公?
希望這個世界少一些不幸,多一些溫馨。王鯨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小果果拽著王鯨的褲腿詢問:“叔叔,爸爸是睡著了嗎?”
看著可愛的小女孩,王鯨不知要作何解釋。“果果,叔叔帶你買糖吃好不好?”王鯨將鼻頭有些發紅的小果果抱了起來。
“果果不吃糖,媽媽吃。”小女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王鯨,“每次果果哭,一吃糖就不哭了。媽媽吃了也就不哭了。”
熾天使:哇塞,這個小女孩好可愛。
王鯨不想理他。
“媽媽,媽媽!咱們帶爸爸回家睡覺好不好?”小果果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噘著小嘴默默流淚。
“行啦行啦!醫院每天都要死人,都像你們這樣,得耽誤多少救人的時間!”那名醫生已經不耐煩了,“把人趕緊推到太平間,你們去帶家屬辦手續,把該交的費用都補上!”
“李主任,你就讓他們再看一會,這樣多不近人情啊。”那名清純的護士試圖阻攔其他的護士推車。
“夏詩詩,你一個實習護士有什麼發言權?醫院每天那麼多死人,同情的過來麼?幹好你的本職工作,醫院不是讓你表善心的地方!”李主任連珠炮似的一頓批評,夏詩詩立即委屈的低下了頭。
王鯨卻看不過去了:“醫院不是表善心的地方什麼地方是?火葬場啊?死者為大懂不懂?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怪不得現在醫患關係總是這麼緊張,都是你們這些醫生鬧的。”
夏詩詩心存感激的瞥了王鯨一眼。
“我跟死人談什麼職業道德?剛才我又不是沒有實施急救。”李主任瞪了身上還殘留著腳印的王鯨兩眼,十分不屑道:“你誰呀你,我跟你解釋個什麼勁兒!”轉臉又對那些護士道:“推推推,趕緊推!”
哭了半天的萍姐卻在此時跪了下來,不住的在地上磕頭:“求求你們,再救救他吧。您醫術高深,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泣聲說著話,萍姐的額頭已是磕出了血,看得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但身為醫生的李主任絲毫沒有反應,隻冷冷道:“無理取鬧!”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李主任的老臉上,小果果的小手都有些發紅:“你欺負媽媽,壞人!”
“打得好!”王鯨雖然也想抽這個醫生,但做為一個成年人,基本的理智還是該有的。沒想到小果果一個五歲的女孩卻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當然要拍手叫好。
其實那些護士也有點幸災樂禍,這個李主任平日裏就趾高氣揚,對她們呼來喝去的使喚,隻是人家是個科室主任,她們敢怒不敢言罷了。
“你家的小女孩怎麼這麼不懂事?”李主任簡直被氣瘋了,可他又不能跟一個小女孩計較,隻好朝那幾名護士撒氣喝道:“你們幾個愣什麼愣?趕緊把人給我推走,耽誤其他病人救治,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見李主任動了真火,幾名護士又開始推病床,隻有夏詩詩沒有動。這是她經曆的第一個死亡病人,所以她極為觸動。
額頭已經磕破的萍姐隻能怔怔的望著吱喲作響的病床傷心落淚,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病床剛走了幾米,萍姐忽然又起身追了過去,拉住病床啜泣道:“強子,醒醒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你難道不想看著果果長大了嗎?飛飛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我怎麼對他說?你還說要掙錢給我買個大房子,難道都不算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