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老二那張有點黑的臉閃過一絲笑容,有了風流哥出麵,這學生仔裏外都要翻。風流哥那是誰,凡是香港幫派,甭管哪一波,哪個區,誰不知道義豪會金牌打手的大名兒?
幫派是個江湖,江湖中便有一句別惹風流哥的箴句。對,風流哥有砍刀的時候,一個人能砍過一條街。沒刀的時候就有拳頭,但也是狠的,傳聞四人八腳近不得身。後來才有人知道他學過功夫,但練的哪門哪派,師承何人卻無人知曉,隻知道他用的是最管用的功夫。他的砍刀能殺人,拳頭也一樣能打死人。
前半年風流哥沒來之前,僵屍老二還是大哥,他來了之後,便成了二哥。
風流哥進監室是因為他砍了大龍幫銅鑼灣的老大,差點引起幫派火拚,警察在幫派裏頭有眼線,提前跟鬼佬陳和毒牙九打了招呼,這才沒打起來。
風流哥被抓,那也是場麵上的過活。於情於理,一個低輩份的小弟砍了堂主位的老大,自然要有個交代。這兩年義豪會順風順水,生意大小弟多,財大氣粗,隱隱然壓了隻曉得撈偏門的大龍幫一頭。香港回歸,社會轉型,這幫在香港幹什麼都得受阻礙的內陸人勢力在不斷縮水。因為他們洗錢沒有渠道,想洗白香港人不給路子,可又不能像過去那麼黑了,所以還是靠老行當一些坑蒙拐騙的偏門活計。
要是這件事擱在十年前,義豪會至少要賠幾條街,可現在,讓風流哥坐上半年監室,便是給麵子咯。
王鯨不知眼前何人,但這人一站起來,就給人一種利劍出鞘的感覺,頭發飄逸,身材挺拔,麵目棱角分明,瀟灑俊逸,棕色的囚服穿在他的身上和穿在別人身上就是兩種樣子。他是皇袍,那個僵屍老二就是太監服。
好帥啊!
這是王鯨對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目前唯一的評價。
風流哥走了過來,用一種冷峻的目光看著他:“你的功夫哪裏學的?”
“自打出了娘胎就會,天然無汙染的。”對方帥是帥,可這是要打架,王鯨也不打算對他有好語氣。
風流哥不自覺的冷笑一聲:“小兄弟,你還蠻有意思。我剛才看你的身手,像是一種綜合搏擊技巧,很實用,很完美,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你的力量跟速度還發揮不出來它的威力。”
王鯨訝異的瞥了他一眼,這人竟能一眼看穿超級搏擊術的套路,看來也是行家,心裏遂升起重視之意,不敢小看。
“這裏有這裏的規矩,你不想遵守規矩也可以,打贏我,你就是這個監室的老大,規矩由你定。”
王鯨不知所謂的笑了笑,毒狼的酷刑還壓抑在心頭,像毒蛇的毒液在腐蝕著他的內心。幸好這個人的德行還不錯,要是換做僵屍老二,他一定要把他揍成真的僵屍。就像當初在黑匣子中的自己,那種絕望的苦楚,腐朽而死亡的味道,他也要讓別人知道。
“首先說好...”王鯨雙手捧在一塊,相互捏了捏指節,骨頭喀嚓作響,“我不想當這裏的老大,我隻想相安無事的從這裏出去。”
風流哥側身立著,半張臉猶如鬼魅:“打贏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