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鯨有些豁然開朗的道：“我明白了。正義與邪惡的對立隻是表麵，實際上，它們相互依存，沒有邪惡，正義就無法去定義。對吧。”
正在開車的阿龍聽著兩人說話拿腔拿調，有些不以為然，插嘴道：“古惑仔說話什麼時候這麼有水平了？我阿龍才不管什麼黑和白，正義與邪惡，我隻知道當古惑仔能讓我比別人吊，還有錢花，有波波摸，這就夠了。其他的，愛怎樣怎樣，管那麼多不是閑的嘛。”
這倒是大實話。王鯨和風流哥相視一笑，也覺得兩個古惑仔討論這種形而上學的東西有點過於裝比。
“現在去幹嘛。”王鯨問。
“當然是去給你紋身咯。”
阿龍卻道：“剛才妞玩一半，沒過癮，要不咱們再去趟廟街？”
風流哥忍不住拍他一下：“時間不早了，辦正事兒要緊。等做了蚱蜢，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摸大波波。”
阿龍樂不可支的道：“好啊好啊。”
紋身，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混混的代名詞。在八九十年代，凡是紋身的，人們普遍都會有一種印象，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而大多數混混也沒覺得自己是好人，紋身既能告訴別人自己不好惹，又有點特立獨行的感覺，所以混混們自然都喜歡了。
這種思想即便到了現在，也還存在。雖然在王鯨所處的那個現實中，明星們把紋身轉變成了一種藝術。無數的小青年也越來越喜歡，不論是傳統青年還是文藝二比青年，現在對紋身都已經十分包容。可是一個普通人紋了身，別人還是會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
要麼是覺得這人比較開放，要麼就是覺得這人不正經。
這也是王鯨對紋身有抵觸的原因。
風流哥把他帶到了銅鑼灣一家最好的紋身店，銅鑼灣的大部分混混基本都是在這裏紋的身。就連風流哥胸前那條威武霸氣的雲龍，也是出自這家店的老板之手。
老板是個年輕人，平常穿的花裏胡哨，頭上幫著個花巾，看上去挺有藝術範兒。見了風流哥和阿龍，便熱情的打招呼。
“風流哥，阿龍哥，又想多紋點什麼？最近我學了一個基督教的圖案，要不要試試？”
風流哥擺擺手，指了指王鯨：“我可不信基督，今天來是給這位小兄弟來紋身。”
“哦，新入社團的。能讓二位大哥帶過來紋身，不錯啊。”
王鯨尬笑一聲，算是回應。
老板帶著他們進了專門紋身的裏屋，然後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想問什麼圖案？”
王鯨想了想道：“你這有什麼圖案？”
老板道：“隻要你能形容的出來，我都能紋。一般剛入社團的新人都是紋龍虎，不過這裏邊有講究。紋身看麵相，有的人瘦弱無力，沒有精氣神兒，鎮不住神物，自然紋不了龍，隻能紋虎。但虎也分下山虎，叢林虎等類型，每種的含義都不一樣。看這小兄弟眉清目秀，沒有惡相。我建議紋一隻下山虎，一是增加點氣魄，二是也有剛入社團，猛虎下山之意。”
王鯨聽完後笑了笑：“老板介紹的不錯，但我不想紋虎，我要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