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哥的大婚可謂十分風光,不僅在全香港最大的酒樓和盛樓,而且所到的賓客無不尊貴顯赫,俱是政商界名流。當然,這些個人自然都是奔著陳先生的麵子而來。
作為義豪會的話事人,這些年苦心經營,不少黑色收入已經上得了台麵,於政於商,都可謂隻手遮天的人物,誰能不賣麵子?即便是香港的議員選舉,也多半要靠陳先生的財力勢力在背後支持,更何況那人沒到禮卻到的香港一哥何榮也與陳先生交情極深。人不到,是因為陳先生畢竟是社團出身,如今雖然已經洗白,但還是要注意影響。禮到了,已是一份天大的麵子,也是對鬼佬陳身份洗白的認可。
風流哥作為他最為信任和看重的部下,這些個政商名流自然也得備份厚禮。
香港的媒體爭相報道,風流哥卻也無懼。他現在已是影視娛樂公司的股東,身家清白。而此件事情,便成了香港黑道轉型的分水嶺和裏程碑。
小混混走在街上再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收保護費的曆史也逐漸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政府正常稅收。有一大批的古惑仔開始退出社團,另謀生路。而混混無法無天的時代,也漸漸終結。他們更多的人走向了賭場與娛樂城,在那裏照看場子,不過收入也頗豐。
到了九七年香港回歸,大街上便再沒有收保護費的現象,而且也極少出現幾百人拿著砍刀鬥毆的場麵。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王鯨和阿龍忙前忙後了一整天,招待賓客,安排人手,從早上六點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才算閑下來。送走了陳先生與大嫂孫慧英,一幫跟著風流哥的小弟前來鬧洞房,那位水哥自然也在中間。昨天的事情他都聽說了,專程過來像王鯨道了歉,說阿勇和他的弟弟都已經好好被他教訓了一番。這水哥倒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雖說王鯨是風流哥的好兄弟,但他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古惑仔,肯低頭認錯算是極給麵子。王鯨也不好再追究,笑著說沒啥事,以後都是好兄弟。
一臉沉重的水哥這才放下心,阿龍拍著他的肩膀說,我在皇後街新開了一家娛樂城,裏邊有賭場,沒事帶兄弟們去捧個人場。水哥自然忙不迭的答應,這事請就算過去了。
從風流哥家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臨走的時候風流哥和小棠給他發了一個大紅包,王鯨也沒客氣,出了門一看,竟有三千港幣,不由得說了句風流哥真大方。
要知道,那個時代的三千港幣已經抵得上普通工薪族兩個月的工資。一個高中生身上能揣著這麼多錢,也算是個暴發戶了。
“魚仔,發了這麼多錢,該報答一下你阿龍哥了吧?”阿龍坐在主駕駛,笑眯眯的看著王鯨手裏的港幣,還做出一個要流口水的表情。
王鯨直接把錢往褲兜裏一塞,笑的單純美好:“必須的,一會請你吃個哈根達斯。”
阿龍哥兩眼一瞪,有些無奈的道:“你這也太摳了吧,怎麼不請我去廟街摸摸大波波。”
王鯨撩了撩頭發無恥的笑道:“弟弟我就是個鐵公雞,隻進不出。再說阿龍哥你每天進賬好幾萬,我還沒讓你請我,你好意思讓我請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