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在毒狼的低下基地中，那個鏡子中的少年也是這副表情。
“你不是王小魚？也不是我的幻覺？”
“不是！”
“那你是誰？”
“我叫林夕，是來殺你的！”
王鯨瞳孔閃爍，他忽然又想起了李明雅說的那個少年，能抓子彈，和自己很像，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隻是，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居然會與少年時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殺我？”王鯨淡淡笑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林夕也淡淡笑了笑：“你是不是以為有了熾天使在背後，給你傳送個晶化體，你就無敵了？”
什麼！
這個人居然知道熾天使和晶化體？
王鯨內心的震驚此刻已無法形容，這是繼川上三郎之後，第二個知道他秘密的人。
熾天使突然發來文字：異常代碼！他一定是那個異常代碼！
“什麼意思？”
熾天使：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空間縫隙重疊之後，係統數據頻繁出現紊亂。原因就是這個異常代碼被不可知的原因從另一個空間被你拉出來了。
“我好像還是不明白！”王鯨一知半解的道，“就算他是異常代碼，可他為何與我以前長得一模一樣。”
熾天使：因為他……就是你！
“他就是我？這怎麼可能？”
熾天使：說明白一點，他原本是我在你從香港回來之後所設計出的代碼，用來代替你向趙小明他們說幾句話。本來他的存在隻是暫時的，但你對付川上三郎時，因為空間縫隙重疊所引發的未知後果，竟然把他從那個空間給激活了。也就是說，他沒有如我設計的那樣按時消失，而是跟隨你一起來到了現實中。
王鯨的腦子這才轉過彎來：“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理由要殺我呢？”
熾天使：當初設計他時，我隻截取了你一部分人格，也就是你當時所表現出的，對李翠芬以及香港女人的眷戀，還有對蔡功名的無比痛恨。
“那也跟我沒關係呀！”
熾天使：算算時間，他來到現實中至少已有一個月。這段時間，足夠他把你的這部分人格成長為獨立人格了。所以，他現在完完全全的已經有了自主的意識，而且他應該認為殺了你，自己才能回到原來的空間。
“怪物！那個稱自己是被我們兩個創造出來的怪物就是他！”
王鯨恍然大悟，看著對麵少年的眼光也越來越奇怪。
這就像是照鏡子似的，這個人分明是他，但又不是他。
殊不知，林夕此刻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才半天沒有說話。
因為他發現此刻與王鯨真正麵對麵時，就像在望著未來的自己。
而殺了王鯨，也就是殺了自己。
這種感覺，真的無法形容，也無法讓他立刻對王鯨痛下殺手。
“王……不，是林夕。”王鯨瞅了一會，突然十分憐憫的道，“我很同情你。”
“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林夕捏著拳頭，激動的道。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覺得這是個夢。”王鯨淡淡道，“先不論你殺不殺的了我，但我們之間，為什麼會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