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王鯨便從睡夢中醒來。
楊桃兒還在懷中睡著,看來這個孱弱的叔母這兩天的確很累,竟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淡淡的體香入鼻,王鯨竟有些舍不得將她叫醒。
但他稍微一動,楊桃兒便已醒來。
睜開眼,看著王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楊桃兒忽然道:“鯨哥,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到虎兒與王海把我抓到,浸到了豬籠中,任憑我怎麼呼救也沒人理我。”
“那隻是個夢,不要多想。”王鯨不免安慰。
楊桃兒搖搖頭,兩行清淚順勢流下:“鯨哥,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這種生活不適合我。此去帝都所麵臨之事困難重重,我在你身邊,隻會拖後腿。”
“桃兒,你怎麼會這樣想?難道是覺得我保護不好你嗎?”王鯨道。
“不,不是的。”楊桃兒哭的更加厲害,“我隻是覺得,我還是回王家做王夫人好些。我喜歡你,但我們不能在一起。說實話,我隻是龍川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你天賦極高,又長相絕世。否則,昨日觀星台那位端木文鳳也不會一眼相中你。”
“桃兒,你這就敏感了吧?我與那小姑娘不過才一麵之緣。”
楊桃兒道:“都是女子,她怎麼看你是瞞不過我的。鯨哥,這世道人心險惡,處處陷阱。你能得到端木文鳳的青睞一定要把握住,她是大武國師的妹妹,到時就算孫家不認你的親事,隻憑端木文鳳也可保你無憂!”
“桃兒,你再這麼說,我可生氣了。”王鯨有些摸不透這個古代女子的脾氣。
楊桃兒噘著小嘴道:“你生氣我也要說!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裏,隻憑一個人的拳頭是不行的。你想變強,就得組建勢力。而娶了向端木文鳳這樣的女子,就是一條捷徑。”
“哎喲,桃兒,你不要做個夢就胡思亂想,成不?”王鯨有些無奈道。他在智者空間,根本無所謂強不強,隻想盡快找到光明鎧甲就走。
“我沒有胡思亂想。鯨哥,我總覺得,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若是有一天你走了,我怎麼辦?”
“這個……”
王鯨還確實沒想過。
“你猶豫了,所以我們在一起,不會很長久,對嗎?”
王鯨仍然沒說話,算是默認。
“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我回我的龍川王家,你去你的帝都,不好嗎?”
楊桃兒此時已經不再流淚,表情也變得堅定。
王鯨隻好道:“你真這麼想?”
楊桃兒輕輕點頭。
王鯨無奈的歎了口氣,此時想想,楊桃兒說的很有道理,他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就如之前在香港一樣,留情太多,反而歉疚了許多女人。隻是,他與香港的女人二十年後還能再見麵,可與這裏的女人呢?一別便是永久了吧。
“好吧!”王鯨許久才道,“你先回龍川,但有可能的話,我還要去你的。”
楊桃兒起身道:“你放心吧,以後的王海,絕不可能再碰我。”
很快,楊桃兒便起身梳妝,待收拾好之後,便道:“鯨哥,我看到昨夜進你房中的那個小姑娘了,不錯。有她陪伴你,我也放心。馬車我已叫小二雇好,從未己城到龍川,要不了多久,我會沒事的。”
“這就要走?”還在躺著的王鯨詫異道。
楊桃兒點點頭,走到窗前,在王鯨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笑道:“侄兒,叔母以後不能照顧你了。記得沒事常回家看看。還有,接著躺,不要送我。”
楊桃兒說走就走,態度堅決,正如她之前從王家出來時那樣。她本就是一個性情女子,隻是這個時代讓她的心無處安放而已。
窗外的馬車聲響起時,大鯨哥還惆悵了好一會。他倒不是舍不得楊桃兒,而是暗歎自己這副羞人的小身板,還沒有與這個媚人的叔母過多纏綿就結束了,實在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