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麵,繼續上路,卻不料榆次城中百姓自發的跟在他們的馬車後叫好歡送。
王鯨在馬車中摸摸圓滾滾的肚皮道:“沒想到隻是做這點小事,百姓們便感恩戴德,可見他們生活的有多苦。”
端木文鳳道:“之前連年征戰,國庫日漸虧空,隻能榨取百姓,皇上也沒辦法。加上各地守衛明裏暗裏的壓榨,百姓哪能沒有怨言?可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
王鯨歪笑道:“這麼說,還怪龐傲天帶兵打仗咯?”
端木文鳳道:“不怪他怪誰?誰讓他那麼霸道,一口氣就把天下的人帝都給屠了。現在大武皇庭雖統一了光明大陸,可沒什麼治國之策,隻憑著強大勢力來震懾其他附屬國,能是長久之策嗎?龐傲天太不負責,統一完就撒手了,還自以為做了件千秋萬代的大好事,可沒能人治理國策,有什麼用?”
王鯨有些無奈的笑道:“這麼說,他死了也是一種錯?你哥哥不還一直在感念龐傲天麼,怎麼你對他的意見這麼大?”
端木文鳳道:“我說的是事實,龐傲天實力無人能敵不假,用兵如神也不假,心懷天下更不假,可他並非完人。”
王鯨點點頭道:“可不是,他缺點多著呐!”
端木文鳳笑道:“看來你也這麼認為?”
王鯨道:“要我說,那龐傲天就是個罪人,什麼第一神將,我呸!”
端木文鳳被王鯨一臉鄙視的樣子逗得咯咯笑:“普天之下,也就你敢這麼說龐傲天!其實他助大武統一天下,也是一片好心。”
王鯨道:“好什麼!你敢說真的統一了?如今其他國有哪一個真正臣服?我看你說的那個大漢也不會忍太久。”
端木文鳳笑道:“這就不是咱們目前關心的了,這話也不要在外邊亂說,否則禍從口出。”
王鯨點點頭。
端木文鳳繼續道:“車外三個武宗,陳搖櫓、董成有、俞絡歌是國師教三大護法,實力都在高級上邊說話,這三人你以後要打好關係,他們在國師教的地位雖比不上幾位長老,但說話也極有分量,以後想在帝都站穩腳跟,有他們的幫助會事半功倍。”
王鯨點頭道:“我知道,我會看情況,你放心吧。”
……
……
行了二十餘日,王鯨一行五人終於到達大武帝都。
這段時間,除了正常的吃飯休息,王鯨閑時也會拿著好酒出來與三位武宗分享聊天。一開始三位武宗也不理他,不過幾次之後見這個姑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誠心找他們喝酒,也就不再拒絕。
雖然三位武宗看不上王鯨的實力背景,但時間長了,也覺這位姑爺人倒是不錯。平常說話客客氣氣,對他們三位也是尊敬有加,再加上王鯨還偶爾能說出幾句上等的武學奧義,三位武宗便覺得這位姑爺還是個可造之才。直言去了帝都若是國師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們倒是不介意收王鯨為徒,對他好好培養。
端木文鳳這一段對王鯨的表現還算滿意,覺得他現在確實變化不少。
二人在車上大都是打坐修煉,王鯨趁這段日子煉化了不少獸魄,已漸漸快突破武宗,智格也擴大了好幾倍。
現在若論起真力的渾厚程度,同境界中王鯨自然無人能敵。
不過武師與武宗的差距並不是真力可以彌補的,一是武宗的玄銅之骨的強橫程度要比武師的玄鐵之骨高出許多,二是武宗所使出武技的威力也比武師要強大太多。
同樣的武技,用同樣多的真力,但武宗就可以爆發出比武師更加強大的威力。
所以即便王鯨的真力十分雄厚,也不好彌補境界威力上的差距,畢竟他現在已不是有陌殤在身邊的日子了。
王鯨目前的打算是到了帝都,便要在幾個月內盡快提升到武宗,光憑端木文鳳保著,也不是萬全之策。
……
……
秋風蕭索,落葉飄零。深秋寒意漸濃,過了一晚的殘枝敗葉上總會蒙上一層絨毛樣的白霜。
幾匹大馬吐著寒氣,偶爾歪歪馬頭甩甩一溜馬鬃,像是對寒冷的自然反應。
幾隻堅硬的馬蹄踏碎枯葉,十月初,王鯨回到了帝都。
奢華的馬車分外平靜的穿過太原城古樸厚重的大門,穿著厚衣的士兵已然如標槍般站立城頭,兩個武宗董成有、俞絡歌各騎大馬在前開道,陳搖櫓駕著馬車緊隨其後。
剛進城門,便見路兩邊各站一排穿著黑色國教服站的筆挺的武者。
路中間一匹十分神駿的雪白高馬之上,正有一身披白色狐裘,腰帶龍形佩玉,極為豐神俊朗的男子坐著,男子年紀不大,約莫三十上下,渾身散發出無比尊貴的氣息,四周跪倒一片百姓,都不敢抬頭仰視。
男子一雙極美的鳳目中散發無上威勢,眯眼瞧著剛入城的大馬車,陳搖櫓與董成有、俞絡歌三人見了這人便翻身下馬,都跪倒地上道:“屬下幸不辱命,端木小姐已安全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