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孫沉看著揮出枯木杖的董成有微微冷笑,伸出大手在虛空中一探,便見他的大手已完全石化,成為了灰黑之色。
枯木杖夾雜著無比雄厚的真力掃來,灰黑石手五指輕輕一收,便將黑木杖箍住,再一用力,隻聽啪一聲,枯木杖竟是斷了,接著孫沉伸出另一隻手化出一道石牆憑空拍下,董成有的腦袋當即炸開了花。
董成有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爬到在地上,沒有腦袋的屍體噴著鮮血,恍若噴泉。
董成有一死,武西樓王域之上的綠色毒氣隨即消失,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是沒想到隻是武宗的董成有竟然可以不懼王域。
陳搖櫓與俞絡歌看得麵目俱裂,也沒想到剛才竟錯怪了好兄弟。
“一個武宗也敢在我麵前造次,死有餘辜!”孫沉狂妄的大笑,麵前幾人已不足為懼,能留下自然是好的,若不能留下他也不在乎將他們殺死。
陳搖櫓老臉之上淌著熱淚,咬牙切齒的看著孫沉,若不是無法掙脫帝域,他也會像董成有一般拚死一戰,即便是以卵擊石,他也毫不猶豫。
已經斷了雙臂的木和院院長梁遠也哈哈大笑道:“孫沉,想讓我們臣服於你,別做夢了!國師一定會回來收拾你,你等著吧!”
“我再說一次,端木文龍回不來了,你們幾個非要死麼?”孫沉似乎已失去了耐心。
“對,老子死也不做叛徒!”梁遠忽然大叫一聲,在血色帝域之中猛然一踏,整個人竟硬頂著帝域的氣機跳了起來。
隻聽一陣刺啦之聲,便見梁遠整個人在帝域的摩擦之下猶如被千刀萬剮,渾身再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然而孫沉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知道梁遠現在不過是垂死掙紮。
梁遠終究沒有跳出帝域,便倒在了地上,此時的他渾身浴血,一雙眼睛卻透露出無盡的不甘。
十八歲時,他就來到帝都,那時的他是個天才,人們都說,梁遠會成為一方人物。
可到了四十歲時,梁遠卻一直在武宗境徘徊,不甘心的他成天借酒消愁,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在帝都,一個武宗實在太過平常,看著那些當初和他一起來王都闖蕩的武者都已混的風生水起,梁遠覺得自己很無能。
便在他最為頹廢潦倒的時候,他遇到了端木文龍。
那時的端木文龍年紀輕輕,卻已是高級武王。
端木文龍點撥了他,並把他帶進了國教。
一個沒有背景的武者能在帝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何其不易。
可是現在他卻要死了,他不甘的是看著孫沉這個叛徒囂張狂妄,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
“我還是太無能了啊!”
梁遠自嘲的笑了下,終是閉上了雙眼。
“梁院長!”
水和院院長肖遙看著已成血人的梁遠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五院院長之中,隻有這個老成持重的梁遠對她最好,他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一壺酒或是一杯茶便能秉燭夜談到天亮。
她是個半老徐娘,沒到三十歲之前性子太過毒辣,誤了終身。
她沒指望再嫁人,甚至對梁遠這個比她大二十歲的老頭偷偷生了情愫,但她卻壓在心裏,一直沒有講出來。
她很要強,而且,她怕被拒絕。
可是,梁遠現在就這麼倒在了她的麵前,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沒有任何辦法去挽救。
“孫沉!”麵色蒼白的肖瑤目光狠戾的瞪著座上之人道,“你這個叛徒,想讓我們投降,做夢!你不是要殺麼,來呀,殺我呀!”
……
……
帝都南大門前的喊殺聲漸漸小了,兩千守城的驍騎衛連人帶馬被斬殺於南城門之下,一地的殘肢斷臂,屍體也堆成了一座小山包,地上血流成河,被斬的馬頭還時不時的躺在血泊中抽搐。
大門一開,兩萬精兵如洪水般入了城。
“衝啊!”
震天的喊聲響起,一個精兵頭領騎在馬上指揮衝人前衝。
貓在屋子中的老百姓都紛紛透過窗戶縫看著街上的場景,心中充滿驚懼。
感受到兩萬精兵的金戈鐵馬之聲,隱在暗處的八王爺立即下令道:“殺!”
接著,便見數到黑影從暗處閃出,紛紛朝皇廷大門飛去。
幾百皇廷禁衛軍在城牆之上立即齊射連弩,卻被武宗們用劍輕易擋開,不到片刻,五百武宗已衝上牆頭將幾百禁衛軍斬於劍下。
八王爺帶著大司馬博元朗便大搖大擺的從大門走了進去。
這時身後兩萬精兵也已跟上,隨著他們一起進了皇廷。
隻是讓八王爺奇怪的是,整個皇廷除了大門之處有幾百禁衛軍守衛之外,其餘的地方居然連個巡查的侍衛都沒有,更別說被莫平衝遣散的那三千武宗內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