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炯!”
其實公安大學和一般大學沒有多大區別,除了女生少男生多(拜隔壁師範所賜,還沒有釀成“未來人民警察犧牲大學美好戀愛時光”的悲劇)之外,照樣有囉嗦的導員,嚴肅的舍管(因為太鐵麵而且管的都是未來警察所以被賜以外號“督察”),球場上飛揚的青春,球場下熱火朝天的群架……
包炯笑嘻嘻的衝著那邊被他放翻在地上比他高了一個頭的敵隊中鋒比了一個拇指向下的動作,然後又抬手和身邊搭檔一擊掌,這才轉頭看著那邊叫他名字的人——看長相應該是個學弟,開口了:“有事兒?”
“‘太爺’找你……”那學弟喘了兩口氣,才說道。
太爺是他們給學校主講刑偵的一名教授的尊稱,這位教授看不出多大的年紀但是保守估計至少五十多,講課內容極精彩,是全校唯一一個不點名卻能保持高出席率的教授,據說其人年輕時候曾經做過警察,那叫一個威風凜凜聲名赫赫,後來傷了退了,也不願意離開他為之奮鬥多年的公安事業,而是轉到了這個大學當一名老師。
但幾乎沒人知道的是,包炯和他並不僅僅是簡單的老師學生的關係——包炯的爺爺曾經是太爺的老上級,而包炯的父親當過太爺的下屬,均對太爺有極高的評價,這也導致太爺對包炯總有那麼點若有若無的關愛——雖然還沒達到能夠在考試之前泄題的地步,但是如果包炯看上了教工餐裏麵的某部分蹭到太爺辦公室討吃的時候,基本上是馬到成功的。
不過即便如此,太爺也很少直接找他,要是找他那基本都不是什麼好事……
“‘太爺’?”包炯愣了愣,眯了會兒眼睛才點點頭說:“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怪了,太爺找他能有什麼事呢?最近他也沒惹事吧……
包炯想了想,隻能確定自己沒惹出能驚動太爺的事——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太爺的標準,他抓兩個小毛賊根本不算什麼,孤身與幾個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遊鬥然後將其製服救出所有人質那大概才能得到他老人家的“紅顏”一笑……
“怎麼了?”一邊的人問道。
“沒事兒,太爺找,不知道是有啥事情。”包炯從一邊抽過條冰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有事記得通知我一聲。”那人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啦,”眼睛一眯笑得露出滿口白牙,包炯隨手拍了回去——用至少強一倍的力道,“兄弟!”
不管對方“哇靠是兄弟你還下這麼重的手,成心報複我剛才蓋你的帽對吧”的指控,包炯轉過身,向著教師樓走去。
那天陽光燦爛,灑在身上溫暖無比。
那個時候的包炯還不知道,這是從現在為止到很久以後,他最後一次,用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陽光之下。
“……是夢啊。”
睜開眼,包炯花了好幾秒鍾的時間才反應過來,他究竟在何時、何地。
千年之前的大宋朝開封府的……嗯?
身下傳來的觸感柔軟而舒適,明顯不是普通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