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建在山間水旁,清秀閑適,空氣清鮮。
清晨,一群漁民踩著草鞋邁入了小船,歡聲笑語,扯起了編製的漁網,期待著今日大豐收。
其中有個年齡稍大的笑著說:“山子,你家花巧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昨晚的魚湯那是一個滋潤,大家夥吃的可香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就是,娶了花巧,真是享福了。”
“哈哈哈哈。”
一幫子光膀漁民樂不可支。
年紀輕輕初次捕獵的山子臉上不禁一紅,嘿嘿傻笑:“你們這是羨慕,不過俺家花巧真對俺挺好的。”
“嘿嘿,山子,你說的在理。”一個大漢拍拍山子的肩膀,咧嘴露出滿口白牙,循循善誘:“山子你是第一次捕魚吧?怎麼,想不想過過手癮,先撈它一把?”
旁人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都知道撒網是力氣活兒,估計這家夥是要耍耍山子了。
“行,我撈它一把,今晚給大家燉湯!”山子滿麵紅光,一把搶過網子,就要往水裏拋。
“恩,我看山子手法不錯,是塊材料,不過年輕了點,力量是不成了。”
“你說的對,以後咱們村還指望著這些年輕力旺的生活,哎,可惜沒能把孩子送進城裏,若是進了武館,那便好了。”
“是啊,唉。”
一群漁民意興闌珊,開始擔憂著以後漁村的發展,也沒有玩樂心態了。
“咦?咋這麼重呢,七叔,這是咋回事?”山子倆手臂將衣袖撐了起來,鼓出塊塊肌肉,十分好奇。
被他喚作七叔的那人打了個哈欠,笑道:“捕魚本就不容易的,你這手法還成,力度就不行了,讓開,看你七叔的。”說完便將不甘心的山子推去了一邊,扯過漁網嘿地一聲便拉了上來,看那模樣還挺輕鬆,由此可見漁村人的彪悍。
噗通。
幾條小魚奮力的跳動在甲板上,想要蹦回水裏,然而一個身體濕透的少年也出現在了船上。
眾人不解。
“這打漁還弄出個人來,大家快去看看,死了沒有,別讓屍體汙染了河水才好啊。”
“是啊,死了便埋葬,活著趕緊救醒才好啊。”
“快快,咱們去瞅瞅。”
一群人都圍了上去,那個七叔將食指放在少年直挺鼻梁下,試探著鼻息,片刻便鬆了口氣:“還活著,山子,快把他抬回去,熬些魚骨湯為他吃了,也別凍著了他。”
山子點頭說道:“你放心七叔,今後就讓他修養在我家便好,花巧在家能照顧他的。”
他背起昏迷的林劣,邁動輕巧步伐,轉身向回家方向而去。那個七叔也沒太在意,招呼著大家撒網了。
房屋空間狹窄,但也幹淨,暗暗地光線並不刺目。
林劣的鼻子聳動了兩下,緩緩睜眼,迷茫地呢喃:“有香味,我這是在哪裏?”
他揉著額頭兩側的菱角,目光從身邊的環境一一掃過。
房間布置很簡陋,甚至要比天池洞府來的簡單,一看便是窮苦人家。
林劣起身,身體上套著一身幹燥的服裝,這是極為樸實的漁民服飾。他走下床去,推開屋門,稍微運動了雙臂,發現體內傷勢竟然好了大半,笑容中有著慶幸:“天不亡我,看來我林劣也是命大之人。”
屋外的陽光明媚,有鳥蟲鳴叫,花草芬芳,是一處花田。
“呀!小哥,你醒了。”這聲音讓林劣看去遠處,一個肌膚黝黑的男人正衝他擺手,還小跑了過來,上下將他大量了一番:“小哥,你昏迷了三天,餓不餓,俺想你睡覺時候灌下的魚湯也不當飽吧,等會俺讓花巧回來給你做米飯。”
林劣怔了怔,微笑道:“大恩不言謝,你救我性命,若有吩咐自當要報答你的。”
山子並不知道眼前這位乃是修道者,隨便擺了擺手道:“咱都是村裏的漢子,能有啥要求,小哥你就別客氣了。”
林劣笑而不語。心底也埋藏著疑惑:“這山村平常,隻是比一些凡人城鎮多了些靈氣,更為秀麗罷了,可我傷勢卻在三天之內愈合,定有人相助與我,究竟是誰?”
運起功法來,忽然覺得身體也被一股特殊力量洗伐了,奈何他境界太低,並未能將這力量的主人尋找到,不過林劣可以確認,此人是修道者,而且是定道高手。
山子請林劣進屋裏坐了,分外熱情的和這個能睡的小哥嘮叨起來。
也讓林劣明白了漁村的情況,這些漁民都是結婚了便要擔負起捕魚重任,從而換取銀兩養活村子,一些孩童還小,村民都打算送他們去城裏,讓他們上課、參加武館的。
沒一會兒,山子口中的花巧便回來了。
這是一個相貌靈秀的女孩,可惜雙眼之中有朦朧籠罩,左眼已經被完全模糊了。看到林劣醒了,含蓄的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燒菜了。
“嘿嘿,花巧是俺老婆,眼睛有疾病,左眼看不著,不過也沒事我能照顧她。”山子十分樂觀,坦然說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