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和“不殺”和尚從磨盤山出來,才發現圍在磨盤山周圍的官軍已經盡數撤離,雖然不明白孟旭在搞什麼,但是官軍離開對於唐飛和“不殺”當然是好事,特別是唐飛,基本上可以確定,海捕公文上絕對有唐飛的大名和頭像,兩人從山中走出來,並沒有急著去成都府,而是在磨盤山附近有轉悠了兩天,確定官軍是真的撤走了,這才向著成都府趕去,此時距離八月二十日還有3天。
“小二哥,來,過來問你個事。”唐飛和“不殺”和尚坐在靠窗戶的一個位置上,唐飛捏了一片醬牛肉吃下,招了招手,一名店小二看了看大廳中間的那些大漢,這才慢慢來到唐飛麵前,笑著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剛進這個村子我發現這個村子來了好多這樣的閑漢,他們是什麼人?”唐飛指了指中間那個大口吃肉的黑臉大漢。
小二哥哭喪著臉說道:“這位客官您是不知道啊,咱們皇帝陛下要重修水晶行宮,大征民夫,凡是去幹活的,每天發錢50文,所以這成都府周圍十裏八鄉的閑漢都過來了,他們是開心了,可苦了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了。。。。。。”小二大倒苦水,話還沒說完,那名大漢一拍桌子喝道:“小二!某的酒沒了,還不快點上酒!”
“哎!客觀您稍等,酒馬上就來。”另外一個小二急忙端著四瓶酒走了出來。
“奶奶的!這樣一瓶瓶的喝真是不爽利,給某拿上一壇出來!”大漢皮膚黝黑,滿臉大胡子,眼睛瞪得滾遠,還真有點猛張飛的架勢。嚇得店小二急忙轉身離去。
“這幫人哪是什麼民夫啊?分明就是一群草莽啊!苦也!”宋文急的直搓手。
“不殺”就杯中酒飲盡,說道:“阿彌陀佛,這些人雙臂關節粗大,雙腿微微呈八字,分明就是騎馬習武之人,怎麼可能是民夫?”
“和尚,你是說這些人都是。。。。。。”唐飛低聲問道。
“嗯,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民夫,也不是尋常閑漢,倒像是做無本買賣的人。”“不殺”和尚看著周圍的這七十多名大漢說道。
“奇怪,他們這麼多人準備幹什麼?難道是準備殺官起義?”唐飛有些奇怪。
“不殺”仔細嚼了嚼口中的牛肉,點點頭,說道:“不錯,這肉味道不錯。”
“。。。。。。”唐飛實在是跟不上“不殺”的跳躍性思維,索性不理會他,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唐飛忽然想要搞明白。
“小二!再來一壇!”這黑臉漢子端起來一口氣就將這壇酒喝的精光,重重的放在桌子發出重重的一聲響。
“這位客觀,您這已經喝了這麼多了,是不是先喝口茶歇歇?”小二陪著笑臉說道。
“啪!”的一聲脆響,話音剛落,這名店小二早被蒲扇打的手掌一個巴掌打翻在地,黑臉漢子帶著幾分酒意惡狠狠地說道:“奶奶的,你以為老子沒錢是吧!”黑臉漢子從懷裏一下掏出了一個小兒拳頭大小的銀錠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一看銀子出現,十幾名店小二眼睛都直了,這麼大一個銀元寶這能換多少貫錢啊,隻有站在櫃台後麵的宋文一看,卻嚇出了一聲冷汗, 這個銀元寶重50兩,那是上好細絲紋銀,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就在上個月從成都府發出了60萬兩紋銀,分別發往簡州、眉州、漢州三地,準備作為餉銀發給駐守在三地的廂軍,當時那批銀子一共裝了了24箱,六個大車拉的,當時還從青花村經過,宋文這是知道的,後來發往簡州軍的餉銀在經過一個叫九龍山的地界時卻被山上的強人劫走了,當時押送的兩百官軍盡數被殺,其中兩個大車的白銀就這樣落入了賊人手中,後來發生的事情宋文也不清楚了,總之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眼看店小二遲疑著不敢伸手,宋文急忙從櫃台後走出來一把搶過銀元寶放進袖中,笑著說道:“客觀您稍等,好酒馬上就到。”
“笨蛋!還快去拿酒!”宋文踢了店小二一腳,轉過頭點頭哈腰道:“您慢用。”
“快點!某喝飽了還要去辦大事!”黑臉漢子已經有了七分醉意,說起話來嘴巴直打結。
“是!是!是!馬上就來。”宋文趁著人不注意,悄悄地退了出去,唐飛看的清楚,說道:“和尚,你吃著,我出去看看。”
宋文從酒樓大廳走出來,來到大門前,站在門邊上低頭看了看,銀子下麵刻著“成都官錢局,足銀五十兩”。
“我的天,還真是賊人!”宋文剛將銀子揣進懷裏,就看見街道那邊來了十幾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家丁,手拿棍棒,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正是宋家的二管家宋健,看見宋文一臉驚慌的樣子,立刻跑過來說道:“二爺,那幫閑漢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