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亂說啊,你在法國的名聲的確如此啊。”徐東無視他的懇求,拎著行李大步走開。

“喂,你太不夠哥們了!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喂,說真的,你別跟方瑜說啊,要是從她那傳給可雲我就死定了……”汪一鳴此刻對於自己一時口快,得罪好友感到後悔不已!

有了家室的人說話要注意啊真的!

由於他們回來的著實有些晚了,家裏的年貨都辦的差不多了,可雲也不用做什麼了。本來擔心文佩第一次與依萍分開過春節會覺得孤單,但有李副官夫婦在,文佩倒真是沒怎麼難過,再加上依萍幾乎一天一個電話,母女倆都還是高高興興的。

很快,第二天便是新年了。

這一日,汪一鳴拎著不少禮物上門,說是來拜年的。麵對長輩時,他永遠是一副有禮的晚輩,有為的青年模樣。李副官夫婦和文佩本就對他很喜歡,自然是高興他來的。

聊著聊著,汪一鳴就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他在上海多麼孤單多麼淒涼,唯一的親人離叔也去北平和女兒一起過節了,他隻能孤身一人過年了,巴拉巴拉……幾個長輩見狀,心生不忍便邀請他來新宅過年,自己孤零零的怎麼能行呢。

汪一鳴心中默默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感激之情,一副多年孤苦終於得到親情溫暖的可憐模樣,立刻引得三位長輩母愛父愛泛濫,對他竭力邀請,歡迎之至。

於是,即使可雲在一邊默默翻了好幾個白眼,汪一鳴還是徹底成功的賴在了新宅,準備直接住到出了正月再說了。

放過鞭炮,李副官夫婦、文佩、可雲和汪一鳴五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年夜飯,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三位長輩便都乏了。畢竟不是年輕人,身體不是很好,哪裏還有精力守歲呢?

於是便剩下了可雲和汪一鳴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望無言。

可雲想:爸媽對汪一鳴就這麼放心嗎?三更半夜就讓女兒和他共處一室,就算這是在自家,也太不設防了吧?

汪一鳴卻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將人攬在懷裏,提議道:“我帶你去放焰火吧?好不好?”可雲白他一眼,罵都懶得罵。

白癡嗎?死冷寒天的,半夜跑出去放焰火?

“走吧走吧!你不覺得很浪漫嗎?”汪一鳴向往狀。

可雲被雷到了,究竟誰是女人?為毛她覺得角色顛倒了呢?“浪漫什麼的不覺得,我怕冷倒是真的。”可雲毫不留情的拒絕。

“我們開車去啊……”汪一鳴不由分說的把人拉起來,取過外套給她披上,就拉著向外走。

可雲有些迷惑,汪一鳴鮮少有這麼不顧她的意願,態度這麼強硬的時候,他到底是要幹嘛?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反對,反正坐車也不冷。

意外的,司機小張正開著車等在門外。

“你……過年還不給人放假!”可雲指責資本家壓榨勞動力。

汪一鳴將她按到座位上,吩咐開車,然後將某個為無產階級抱不平的女人拉到身邊,沒好氣的說:“是他自己願意的!你能不能別破壞氣氛?”汪一鳴就不明白了,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給麵子啊!

不一會兒,停車了。

可雲下車望著眼前,眨眨眼,回頭:“沒走錯吧?”這分明就是依萍打工的那個西餐廳啊,來這裏幹嘛,不是看焰火麼?這半夜三更早關門了啊!

“進來看看就知道了。”汪一鳴牽著她的手,推開了餐廳的門。

在門被推開的刹那,屋內的燈光大亮,一時間晃得可雲有些睜不開眼,隻好將手覆在眼上慢慢適應。

幾秒鍾後,緩緩撤手,可雲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幾人,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依萍、子默、方瑜、徐東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過年的時候,他們不是和家人一起嗎?

幾人此時都手捧著鮮花,笑容燦爛的圍了過來,一起大聲叫著:“汪一鳴,生日快樂!”說罷,將手中的花都遞給了她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