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騷癢不斷地從臉上傳來,還在夢境中的蘇棗呢喃了一聲,不滿地揮手撓了撓,然而那瘙癢像是一隻揮之不去的蚊子,不停地停留在她的臉上。
一股無名的火‘噌’地一下在她的心中竄起,蘇棗的意識逐漸清醒。她一邊抬手猛地一揮,一邊睜開了眼,怒目而視。
“啪——”隨之而響起的是一陣清脆的掌摑聲。
“哎呦!我的娘親!蘇棗你就不能輕點嗎?”隻見丁穀捂著自己被蘇棗打紅的手,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睨了一眼他手中的狗尾巴草,蘇棗氣不打一處來,“輕點?你用這玩意整蠱我,打你手算輕了。”早前葉允然用狗尾巴草撓她,也是學著丁穀吧?
側頭巡視了一圈,看了看遠處低頭吃草的兩匹馬,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葉允然,蘇棗端坐了起來,“少爺你們騎完了?”
她本以為自己在這樹下要等到日落,沒想她才打了一會兒瞌睡,他們就回來了。
“不然呢?我們才不放心你一個人呆在這裏呢!”丁穀將手中的狗尾巴草銜在嘴裏,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
“是。這裏荒郊野嶺的,蘇蘇你一個人不安全。而且我已經騎過馬了,今天很開心。”葉允然側頭回看蘇棗,對她露出了一個開懷的笑容。
許是因為方才騎了馬的緣故,此時葉允然的袖子半挽,笑容間眉眼舒展,眼眸清澈如泉,唇紅齒白。他的發髻被清風吹得微微有些淩亂,好似一個仗劍不羈的江湖少年,讓蘇棗看得有些入迷。
“蘇蘇?”被蘇棗的視線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葉允然靦腆地撓了撓頭。
蘇棗這才回過了神,她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謝謝少爺的惦記,棗兒不甚榮幸。”
說完,蘇棗連忙轉移了視線看向遠處的馬匹。她向來不會犯花癡的,今天是怎麼一回事?
“知道我們對你好就行,想當初阿七可沒你那麼好待遇。下次出來玩的時候,你就別再為難你家少爺了。”在一旁的丁穀絲毫沒察覺兩人的不妥,搭話道。
“這事一碼歸一碼,我向來公私分明。”蘇棗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況且她讓葉允然背書,那也不是為難他。
聞言,丁穀吐掉了口中狗尾巴草,冷笑了一聲,指著蘇棗對葉允然說道:“嗬,葉允然你瞧瞧你家的白眼狼。”
“什麼是白眼狼?”葉允然不解地看著丁穀,這話生生把後者氣得差點吐血。
丁穀捶胸頓足的模樣直把蘇棗逗樂,她捂著嘴偷笑一會兒,才道:“少爺,你別聽丁少爺瞎說。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夫子回來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說完話,蘇棗連忙站起了身,伸手把葉允然扶了起來。見兩人拋棄自己就要去牽馬,氣得丁穀直指兩人,“——你們,你們兩人真不愧是一家的。”
“你要是不走,我們可先走咯,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把你一個丟下。”蘇棗回頭對他挑了挑眉頭,與葉允然牽著馬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