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將水提了進去以後，她才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臂，坐到了蘇棗的身邊，也幫著她剝起了蒜，“棗兒姐姐，自打你回了靜然院後，我們都好些日子沒見麵了，今日你怎麼過來了？”
“嬤嬤說後廚人手不夠，讓我過來幫幫你們。”蘇棗笑著如實回道。
“我看今日這後廚確實忙得很，你在這兒坐著，就不怕你師傅待會看到數落你。”現在後廚進進出出的人很多，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準會告她的狀。
小綠撇了撇嘴，“可不是嗎？年年如此，我們從早晨備料開始就忙到了現在，我坐著歇一會兒，師傅也是能諒解的。”將剝好的蒜放入碗裏，小綠側頭看了一眼嘈雜的廚房嘟喃。
蘇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他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廚房內每一個經過忙碌的人。隻見有的人背對著他們匆忙而過，有的卻是緊繃著一張臉，那麵無表情的模樣還似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真是辛苦你們了！”扭頭將小綠眼皮底下的一絲青黑，以及眼眸中的疲倦看在眼裏，蘇棗有些心疼。
感受到蘇棗的關心，小綠會心一笑，語氣反倒有些輕鬆了許多，“也不知道今年怎麼回事，府裏來的嘉賓比去年多了整整一半，要準備的東西也比往年多了不少，人手自然不夠，不然師傅也不會去找管家娘子要人。”
想到這幾日府中絡繹不絕的賓客，蘇棗讚同地點點頭，“是啊，也許今年是個好年吧！”
看著庭院內的積雪，蘇棗不禁想，要是按照這古代的說法，瑞雪兆豐年，可不是嗎？
“鬼知道呢？希望棗兒姐姐說的是吧！”小綠望著外頭，無聲感歎。
“對了，今日我陪少爺去會客，見了那表小姐。表小姐人長得倒也標致，隻是性子似乎有些……”想了一會兒，蘇棗在肚子搜刮了一遍才找到了一個詞來形容她，“急？”
想來“蠻橫”一次更適合她，但當著大庭廣眾，她可不敢隨意這樣說主子的不好。
小綠似乎對蘇棗說的這一點並不驚訝，撇了撇嘴，“要說每年這個時候最不好伺候的主子，也就隻有她了。”
蘇棗眉頭輕挑，頗為有興趣，“為何這樣說？”不過從常月光無故刁難自己來看，還真確實印證了小綠的話。
“去年她嫌我們府中的吃食不符合她的胃口，愣是沒少退了廚房的菜和點心，折騰得師傅頭大，不得不每天為她精心烹製。”
“她竟如此刁鑽。”蘇棗聞言，不禁感歎道。難怪像小綠這種忍氣吞聲的性子也會忍不住要抱怨一下。
常月光可真是個討人厭。
“這還不是頭呢！最後她還不依，硬是鬧到了老爺夫人的麵前，害得師傅被罰了半個月的俸祿。”說到這裏，想到她今年又來府裏，小綠一頭兩個大。
見狀，蘇棗還想再問些問題，就見方才的大娘從裏頭出來了，“棗兒，蒜可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