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棗看向一臉疲憊的小綠，點了點頭，“大娘放心吧，我會的。”
雖然小綠的暑氣去了，可為了守靈，她已經連續兩日沒合眼了，此刻樣子看上去比那日來的時候憔悴了許多。
“你們來的這幾日，大娘我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這符原本是求來給我家兩個姑娘的，現在就給你們吧。”說著，大娘不知從何處取了兩個黃色的平安符遞給了她們兩人。
看著那黃紅相間的平安符，蘇棗連忙擺手拒絕，“這——大娘是要給自己孩子的，我們不能收。”
萍水相逢，這幾日她們已經夠叨擾大娘了，現在怎麼還能收了她給自己女兒準備的平安符呢？
“沒事，我們既然有緣，你們就收下吧。大娘聽說今年是個多事之秋，這平安符你們帶著，也好保個平安，你們就當做是大娘積個功德。”
許是知道她們因為這符的意義非凡，所以才不願接受，大娘又笑了笑，拍著蘇棗的手，“你們放心，明日我還要去寺廟裏上香，到時候我再說求兩個即可。”
大娘的話已經說到了這，若是她再拒絕，就是不識相了，蘇棗感激地將平安符收進了自己的手心，“謝謝大娘，那我們就收下了。”
再與大娘含蓄一番，蘇棗與小綠就啟程回了葉府。
“小綠，大娘也是挺熱心的。”路上，蘇棗見小綠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便試著想與她打開話題。
小綠雙手緊拎著自己的包袱，聽到蘇棗的問話後，方才抬起頭看她。
蘇棗見她視乎在回憶些什麼，好一會兒才回話道：“從我記事起，大娘就一直住在隔壁，與我爹娘交好，隻是後來……”也不知道小綠想到了什麼，話說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後麵大約是不想再提起的事情，蘇棗沒有追問下去，隻微笑著說道：“難怪大娘說從小就看著你長大。對了，你小時候是不是長得也像現在這般惹人疼愛？”
從蘇棗的觀察來看，葉府選拔丫鬟多少還是關注長相的，至少她從未在府裏看到過哪個丫鬟的樣貌丟在人群裏會被淹沒。
也難怪第一次見葉允然的時候，她會被說醜，因為以她的相貌在葉府中，也隻能算是個中等的水平。
至於小綠——
也不知道小綠想到了什麼，她搖了搖頭，蒼白的唇瓣輕扯露出了這幾日來的第一個笑意，“女大十八變，我娘曾說我孩時醜極了。”
醜極了？蘇棗忍不住“噗嗤”一笑，捂著嘴道：“不是吧？”
世上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想來小綠的娘是調侃她的才是。
“是真的，我娘從不會騙我。”見蘇棗不信，小綠有些著急，蹙著眉心說。
那年趴在娘親膝上聽她講故事的畫麵，她還曆曆在目。尤其是記憶中那晚的月，圓亮而又皎潔，好似一個大銀盤。
“隻不過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說完，小綠垂下了頭，才高漲了一小會兒的情緒瞬間就低落。
蘇棗眉頭輕挑，“怎麼會 ？你想見她的時候，就帶些紙錢回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