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嫂扶著失魂落魄的蘇棗回了學武堂，兩人剛一入門就被單老頭撞見。
單老頭腳步一頓，目光有些疑惑，“你們才出去半個時辰不到，怎麼那麼快回來？”
說完，視線又落在蘇棗蒼白的臉上，眉心一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她的跟前，“這是……”
“老頭，我想見見葉允然，就這一次。”黑眸微動，蘇棗側頭看向了他，眼裏帶著哀求。
一路上，她的腦海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當麵問問葉允然，是否曾有把她當做絆腳石想過。
她知道常月光那話是故意說來刺激她的，她也相信葉允然不會這般想她，但是，人有時候心裏就是如此過不了這道坎。
單老頭想也沒想，一口拒絕了她。“不行。”
“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將自己弄成這樣？”手指顫抖地指著蘇棗不死不活的模樣，單老頭氣不打一處來。
他已經讓桂子嫂陪她去散散心了，她怎麼還如此倔強！一天到晚想著那臭小子！
一旁桂子嫂見他起了怒火，連忙幫著蘇棗解釋，“老爺，今日我們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姑娘，是那姑娘與小姐說了些話後，才導致小姐變成這樣的，你不要責備小姐了。”
若不是那位姑娘，她們才不會這麼快回來，蘇棗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姑娘？”單老頭神情凝重。
蘇棗玩眼眸低垂，輕聲回道：“是常月光。老頭，我真的想見見葉允然。”
這麼多日來，她都一直很聽他的話，不去見葉允然，靜靜等待著葉允然去處理那事。可如今葉允然還沒解決，常月光就已經找上她了。
見蘇棗眼睛紅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單老頭唇瓣蠕動著上下啟合，終是歎了口氣，“不是我不讓你見他，是這兩日他都外出有事，還沒回來。”
那日他與葉允然交談完，葉允然像是得了癔症似的，整日心不在焉，前天才與他說了要外出一趟，如今還沒回來。
“是嗎？”蘇棗呢喃著，有些不相信。
輕嗯一聲點頭，單老頭側身讓開了自己的身子，“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就在蘇棗猶豫的時候，桂子嫂也應和道：“是的，小姐，老爺沒有騙你。葉少爺那日出去，我正好瞧見了。”
最近這些日子裏，學武堂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她不是沒有察覺，但作為下人，她終是不能多說些什麼。
清風拂過，三人的衣訣飄飄，在寂靜無聲裏，緩緩響起了蘇棗的聲音。
“我知道，那我們回去吧。”
黑白分明的眼眸猶如蒙上了一層陰影暗淡，蘇棗垂下頭，踏著虛浮的腳步離開。
或許她真的該試試放棄一下，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皓月當空猶如一輪銀盤，周圍散發著幽冷的白光。結合著夜色，銀光撒在院子裏，一片慘白。
毫無睡意的蘇棗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發呆，滿腦子裏都是常月光白天與她說的話。
“還在想白日裏的事情？”單老頭提著酒，坐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