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然無所謂地輕挑了眉頭，緩緩踱步到窗前，“你輸了，願賭服輸。”
倚在窗欞上，葉允然望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聽到身後傳來唐唐輕聲的回答。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這五年，你確確實實離開了我們，離開了大師姐。”
眼眸一閃，葉允然回頭看向他，正巧撞上了他眼裏的複雜。
少年的心思還是一如既往單純，非黑即白，葉允然低眸輕笑了一聲，“我是離開，但從來不是因為負了你大師姐而離開。”
“那到底是為什麼離開？”少年板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追問。
五年前，他最後一次見到葉大哥時，葉大哥頂著一張憔悴的臉守在學武堂門口，他原以為他和大師姐隻是鬧小矛盾，卻沒想那一別，他便再也沒有見到他人。
大師姐也因傷把他們都忘了幹淨，師傅為了不讓師姐想起傷心事，不準學武堂裏的所有人提起任何有關於他的事情。
至今，他都不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離開是迫不得已的。”他若是不離開，如何成就今日的他，葉允然不由地苦笑了一聲。
唐唐似乎猜準了他的心思，握緊了拳頭說道：“迫不得已？就為了這將軍的名頭？師姐她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份！”
葉允然搖搖頭，沒有否認，“你不懂，倘若你是我，五年前你或許也會這麼做。”
那時候的日子一片混亂，前有父親舊仇追殺，後有常月光的威脅，蘇蘇一次次因他受累，他自此明白了一個道理。
隻有強大，才能置在最高點不受任何威脅，才能保護自己所愛之人。
看到葉允然眼裏的痛苦和掙紮，唐唐猶豫了。確實，他不是葉大哥，不能明白他當初為何會狠心離開師姐。
可他明明是那麼喜歡著師姐，怎就舍得離開五年不見一麵？
葉允然走到了唐唐的麵前，雙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低頭啞然問道：“唐唐，你告訴我，你師姐她到底怎麼了？她為何要假裝不認識我？”
唐唐揮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假裝？師姐不曾假裝過，她是真忘了你。”
師姐昏迷醒來後，不僅忘了他們之前的所有事情，還忘了任何有關葉大哥的事情，隻記得師傅一個人。
聞言，葉允然身子一震，眼眸收縮的厲害。
到底是聽到了確認，可他依舊不願相信。
葉允然無力地閉上了眼，心像是被揪著一般疼痛，呼吸也是痛的。
許久，他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
“蘇蘇她，為何會失憶？”
唐唐冷笑了一聲，稚嫩的臉上露出了與年紀不符的嘲諷，“你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那日師姐為何會傷得如此嚴重？”
原來是那次！葉允然步子怔怔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
蘇蘇受傷之後，他一直在學武堂外打探消息，後來從桂子嫂的口中得知她並無大礙的，他才放心離去的。
葉允然捂著胸口，“我要是知道她把我忘了，我那時候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