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兒姐可是在等什麼人？”慶生一聽，眼骨碌一轉，問道。
說曹操，曹操到。蘇棗剛張了張嘴想回答他，就聽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好像是來了人。
她一個激動，連忙站了起身朝外走，也顧不上回答。
“老板可在？”蘇棗前腳剛走了幾步，就聽外頭有人在喊。
她忙不迭地回：“在在在，可是丁府的？”一邊撩開布簾迎了出去。
隻見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了如意館門前，一名小廝模樣的人牽著馬頭，正等著館裏出來人。
那人一見蘇棗出來，便垂頭招呼，“小的見過蘇棗姑娘。奉少爺的命，我已經將人安全護送到了。”
蘇棗朝他點了點頭示意，目光直直落在了安靜無聲的馬車上，“臭老頭是你嗎？還不出來？”
她的話一說完，馬車裏便傳來一聲沉沉的“哼”氣聲，接著車簾晃動，單老頭果真從裏頭出來了。
單老頭一身灰襖，盡管行了半個月的路程，黑白相間的發梢也是梳得一絲不苟。
半年不見，麵前的人似乎蒼老了許多。蘇棗頓時熱淚盈眶，伸著笨拙的動作想要上前去扶他，卻被他避開了。
“不用你扶，我還沒如此老不中用。”
蘇棗紅紅的眼睛一愣，“老頭，你說得是什麼話？”
她可從來沒有那麼想過。在她的眼裏，健壯的老頭就是她的英雄。
愣愣地看著麵容嚴肅的單老頭，蘇棗還沒回神，剛下車站在她麵前的人，便揚起了手。
“啪——”一個清脆響耳的巴掌就落在了蘇棗的臉上，聲音響亮得在空蕩的街上回蕩。
後腳跟出來的小綠和慶生皆是一震，率先反應過來的慶生衝上前一把抱住了男人，“大爺，大爺，你別衝動！有什麼事情和棗兒姐好好說，不能動起手啊！她一姑娘家，怎麼能受得了你如此一掌。”
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可見力道之大，蘇棗捂著被打偏的頭，怔怔地看向手抖的人。
“怎麼？這巴掌我打你有錯嗎？你說說你，我養了你那麼多年，你每次要離開，從來都不會事先跟我商量！”
單老頭手抖得厲害，任由著少年抱住自己，卻也不忘死死地瞪著蘇棗。
“我……”單老頭的話像是一把錐子刺在了蘇棗的心口。
他說每次離開，可這次背著他來金陵，是她第一次。若要說還有別的無聲離開，那便隻有她上一世不幸遇難的一次……
看著老頭眼裏猩紅一片，蘇棗愧疚地垂下了頭，“這一巴掌是我該受的，對不起，師傅。”
聞言，單老頭一把甩手，脫開了少年，“哼！知道就好，若是還有下一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蘇棗無聲無息失蹤的那陣子，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過日子，頭發都愁白了一大片。
看他似乎有些氣消了，蘇棗咬著下唇，揉著發疼的臉頰說道：“外頭冷，我們都進屋說吧。”
說罷，她便領著人進了如意館。
“這半年你一直都生活在這？”一入室內，單老頭就環視了一圈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