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蠻有種罪惡感,說不出來的味道。
韓小蠻雙眼惺忪,眉頭緊皺,等她清醒過來,猛地甩開夜爵辰。
她衝進浴室,把門關上,背靠著房門,緩緩癱倒在地,臉色紅的可怕,心亂如麻。
韓小蠻痛苦不堪,五官皺起,腦子裏全都是夜爵辰的畫麵,她的身,她的心,仿佛全都是夜爵辰的專屬。
這樣讓韓小蠻多多少少都有些反感,她承認,比之以前,她不是那麼抗拒夜爵辰的接觸,但夜爵辰說過的話,她至死都不會忘記。
他說,她不配。
他不會娶她。
確實,現在談婚論嫁還太早了,可他的意思是,他心裏沒有她,為何要這麼做?
韓小蠻身體蜷縮,想到父親被戴上手銬的畫麵。
臨走前,父親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的和藹和親,說:“小蠻,等爸爸回來,要乖乖的。”
想到這,韓小蠻淚目了。
那一段日子,是她最難熬的,從天堂跌入泥潭,父親坐牢,周圍朋友親戚變得麵目可憎,就連那座城堡的主人都換了、
母親沒有消息,所有人都指著她的鼻子說她媽媽偷人了,甚至她的銀行卡都被凍結了,她無家可歸,流離失所,平日裏親近的朋友,一瞬間全都成了陌生人,她就像是不幹淨的東西,人人都躲著她。
而且,她還要顧及哥哥的情緒,瞞天過海,不讓哥哥知道這一切。
所有所有,都是她一個人承擔。
她在公園裏的板凳上躺了一整夜,學校裏根本待不下去,她好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後來,她也想過去打工,可是,誰會要她。
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能做什麼?
洗了三天的碗,還被人趕出來,說是狐狸精。
這些,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那是記憶深處的狼狽模樣。
韓小蠻終於知道她的負罪感從何而來了,她來夜家,不是為了談情說愛,而是好好讀書。
父親,哥哥,都還需要她,都還在痛苦的沼澤裏掙紮,她怎能隻顧自己的快活,陷入不知所謂的七情六欲。
她沒資格吧。
韓小蠻起身,洗了把臉,不斷用水往臉上澆,再拿沐浴露洗了洗耳朵邊沿。
她躲在浴室裏,不敢出去。
夜爵辰還在外麵。
她出去了,要說什麼?
夜爵辰軟硬不吃,她也沒辦法,而且,她也不知道夜爵辰想要什麼。
“韓小蠻,出來。”夜爵辰見韓小蠻躲了那麼久,用力敲門。
韓小蠻把門鎖鎖死,背靠著門,夜爵辰每重敲一下,她的脊背也會跟著顫。
韓小蠻左思右想,都找不到解決方法。
忽然,韓小蠻說,“夜爵辰,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也說了,我配不上你,的確,至少現在來看,無論哪個方麵,我連給你夜爵辰提鞋都不配,所以,以後,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好嗎?”
似乎,唯有這個理由才能說得過去。
韓小蠻隻希望,這一次,能徹底跟夜爵辰斷幹淨。
從今往後,她的世界就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