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坐在門檻上,雲沉了下來,心也隨之沉了下來,想發泄卻隻淡淡坐著。想著林爺爺的話,“他打了一生獵,說的是真話,父親他們隻是晚兩天回來,沒事的”。這樣又過了兩天,風更刺骨,雲更陰沉,卻不見一片雪花飄來。
小晨仍坐在這山坡上,自前兩天他每天都坐在這。午過,雪花終於飄下,然後鵝毛大雪鋪天蓋地,不見來人,天地間一片雪白,這雪白一片,卻讓小晨提起的心放了下去,看著落在自己身上雪白的厚厚的一身雪花,臉上一直掛著的憂愁卻隨著雪落,隨著滿天銀白,憂愁慢慢消去。
整個人都沉浸在這天地蒼茫的銀白中,久久的愣神,一陣陣喧嘩,透過厚重的雪傳入山坡,打斷了那空靈,呆了一下,想著聽著喧囂,猛地睜開眼睛站起來,崩散了一片雪白。向坡下跑去,跑到半途便聽見哭聲傳來,腳步一頓卻以更快速度向古槐下跑去,到跟前卻發現獵戶總回來了十來個。隻有一個念頭,有人沒回來,沒回來。便急忙向圈中人看去,突然發現一個熟悉人影蹲坐在地上,抱著什麼在痛哭,轟一聲,一陣強風吹散吹開了一片雪花,淚水緩緩滴下,走上跟前便確信了。
娘親懷中抱著的便是自己的老爹,後老爹臉上形容枯槁,身上血跡斑斑,跪下一摸卻發現還有氣息,提起的心落一人,都看見老爹左臂隻剩下半截,腦子又嗡的一聲,兩眼發直,隻是空白,而母親己經哭啞了嗓子。“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你們,我,唉,我”啪啪啪的狠狠抽向了自已的臉,都是趙鐵樹正跪下用手扇在自已臉上,正在胡言亂語。
“都讓開,都讓開,要是下想讓他們死就都給我讓開”,卻是白爺爺到來,喝止了哭著的人。“白叔\"“白爺爺\"“快救救我家男人\"“救救我爹”“他要是死了,我們孤兒寡母該怎麼辦”,一群婦女孩子哭求著。“閉嘴,把受傷的都抬村中大祠堂裏,快去升上一把火,烤暖了,你的這些小媳婦,快去燒熱水,越多越好,你們剩下的人快吧采的上好的草藥都拿來,救人就這一時三刻,快去”白爺爺怒吼著。
人群急忙散去,各去準備東西,將一眾傷者抬到祠堂,傷者有七八人,大多人傷了手臂,還有人被刨開了肚子,至於傷了腿的……。“留下不怕的了,手巧的人,其餘的都出去”,白爺爺吼道,當即好幾個常見血的婦人留下,又吩咐將傷口周圍衣服剪開,讓眾婦人用熱水小心擦拭傷口,又用用火灼過的鐵針挑出傷口的髒物,然後直接給剖開了肚子的人灌了酒,又在傷口上噴了酒,即用鐵針係上長毛猴為毛發,縫起來,傷者痛著亂晃,即讓人強行按著,傷手斷手者多灌了酒將傷著的一層肉削掉,然後用火灼燒止血,在敷上藥,就包紮起來,最後隻剩下小晨的爹。
一看卻讓白爺爺愁了臉,卻是傷口處己烏黑發膿,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愁苦間,卻聽見一顫抖聲音傳來“白爺爺,我爹救不過來了嗎?一定能救,對嗎?”小晨一臉乞求的說著。卻說讓人出去時,小晨並沒有出去,而是站在父親身邊,握著父親的右手,矗立不動,白爺爺想將其趕出去,卻看見他顫抖著努力著一臉平靜,眼中卻有濃濃悲哀,便心下一軟沒管他,現在小晨問著。“唉,傷口惡化,除非把這半截也砍掉,不然決救不回來,但,砍掉的話,恐怕,白爺爺一臉愁意。“白爺爺,不砍和砍各有幾成”,“唉,砍掉五成,不砍一成也沒”,“砍,白爺爺,五成比一成大多了,我想信白爺爺\"小晨一臉堅定。
白爺爺愣了愣“好,砍,拿斧子來”,當即有人拿來一把劈骨利斧,一壯漢持之,將斧子用熱酒浸泡,然後卻是強行灌了古陽一罐酒,最後大漢手起斧落,一截殘臂落下,古陽昏睡中一聲痛啍,白爺爺立即拿一個火把,在傷口處一陣灼燒,將傷口處嫩肉燒的一片焦糊,然後噴上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