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下,小晨才恍然,原來新年到了,出山已盡十個月了,不知家人可好,想起自己這十個月來經曆的所有,真如做夢一樣,恍若融世,想了許久,直到看到地下雪已有半尺,而天上雪仍未有停下跡像。
便和憐月一起趕了一陣急路,終在大道數十裏外找到一處客棧,要了兩個房間,吃過飯後,便對少女說了一聲出去一趟,說著便在一眾急匆匆趕進門中路人的怪異眼神中,在憐月一臉好奇中,孤身一人,負劍,邁步,踏出客棧之門,從喧囂踏入寧靜之中。
好似一步之間邁出一片天地邁入另一個天地中,心有所觸,幾步之後,小晨身影便消失在滿天銀白之中,隻剩下地上一道長長淺淺的腳印,很快飛雪又將腳印填滿,然後隻那一道長長足印也消失不見,好似那出去少年不是此界人,而此時又歸去一樣,看的少女心中有一陣陣心悸。
此時小晨卻漫步在那滿天白雪中,在無盡銀白中,隻緩緩走著,沒有方向,沒有雜念,隻是走著,不知多久後,腳下雪已尺餘深,無神的少年突然抬頭,看到身前不遠處一座小小山包,莫名傳來。小晨輕步來到山頂,盤膝坐下。
腦戶什麼也不想,自身什麼也不做,隻是坐著。劍橫放在雙膝上,雪花慢慢落在小晨頭上,肩上,身上,不知多久後,山頂上少年身影消失,隻剩一個小小凸起雪堆。此時,小晨身體中真氣運轉近忽停滯,心跳微不可聞。
許久才看到有有色氣霧在嘴前浮現,整個人好似木乃伊般,小晨體內丹田中那滴金色直液,和其周圍三十滴又三分之一滴淡金真液此時卻緩緩震動著,微微顫抖著,很慢、很緩,許久才顫動一下。
但這一下下顫動,卻隨著時間推移,好似連鎖般,帶動丹田真氣,帶動五髒六腑,終帶動四肢百骸全身每一處、每一寸顫動著。山頂上雪白中少年,此時真如死去般,除了好久、好久,許久許久才微微顫動一下的身體,證明這少年還活著。
許久之後,不知多久,不知是那一刹那、那一瞬間、還是一刻鍾、一個時辰、一天、十天、一個月還是一年、十年、百年或一個輪回。小晨隻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片天地中,這天地中一切都是銀白,大地是白的,天空是白的,水是白的,樹是白的,一切好似都是如此聖潔。
小晨漫步在這銀白天地中,心卻好似遺落了什麼,空落落的,若有所思,突然覺的這世界好奇怪,對,好奇怪,好像缺些什麼,缺什麼呢?小晨又在這銀白世界中漫步了許久許久。直到那一日、那一刹那、那一瞬間,小晨忽然感到有一絲孤獨,有一絲空虛。
腦中有光閃過,一下抓住這一刹那奇怪感覺,讓這孤獨寂寞在自身慢延,“對”忽然小晨睜大眼,有淚落下,嘴中大吼道“對,一個世界怎麼可能隻我一個人,這世界是假的。沒有生靈的世界是假的。”小晨心中惱怒十分,一刹那,一婆娑間,小晨好似想到了什麼。
眼前、腦中浮現一個個陌生卻親切,熟悉人影的麵容,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直到一個在雪地中舞動的少女身影,這身影,如此美麗,如此熟悉,但卻又漸漸自腦子中忘去,小晨憤怒無比,他不願忘去,所有的一切皆不願去。
他要斬開這天地,逃出這天地,得到回到自己的世界,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追求自己所追求。“啊!開。\"小晨怒吼,雙手向背後摸去,原本空無一物的背後浮現了一柄黝黑普通無比的長劍。
雙手將黑色長劍劍柄握在手中,小晨隻覺熟悉無比,隻覺有無邊力量傳來,忘記一切,雙腿微分,腳下好似有源源不絕力量傳來,抬頭,直直看著眼前銀白,嘴中喃呢,手中黑鐵劍揮出,一瞬間,銀白世界中一陣寂靜。
然後細微“哢嚓”聲響傳來,並且哢嚓聲越來越大,直到“砰”一聲,銀白世界如鏡子般崩裂。睜開眼,眼前卻是裸露大地,無一絲銀白雪花墜落,小晨隻覺驚怪不己,站起身來,發現自身周圍方圓百丈的雪花盡皆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