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物喘息著,腦中回想起這數年來自己所受折磨。記得是三年前還是二年前,自己頂著無盡冰山,無盡颶風,生生又向前走了不知多遠,然後便看到千丈之外的無上青石門。
那青石門古樸無比,巨大無比,那花紋繚亂了自己的雙睛,將自己的心神魂魄好似都要吸入其中,看到那事青石門,巨物心中竟有一種顫粟,有一種興奮,有一種渴望。
“踏進去,踏進去,隻要進去,隻要進去,自己就能得到自己所需要的,自己就能知道自己的渴望,自己便能回到她身邊了。想到這,巨物仰天大嘯,無盡嘯聲傳蕩整個雪山,然後一腳踏入石門千丈之內。
“轟”無盡壓迫之力,無盡莫名之力,無盡玄之又玄,再擠壓著一切,再鎮壓著一切,再排斥著一切,一瞬間,巨物渾身上下,由內而外,全部都在這種玄之又玄中顫抖著,“咯吱咯吱”摩擦著,響動著。
“哢嚓”巨物身下自內而外浮現細碎裂紋卻怎麼也破碎不了一塊,巨物身體近乎縮成一團,卻仍固執地抬起頭,四肢一寸寸,一分分,一絲絲向前,向著巨大青石門挪移著,雖緩慢卻不曾停下。
而在巨物來到山峰之上九萬九千丈時,看守石門的紅發鐵塔壯漢和藍發儒雅男子皆呆滯地看著對方,同時舉起手用力向前揮去。“啪”一聲響,兩人同時狠狠抽住對方的臉,然後兩人身體瘋狂的顫抖。
汗水如瀑,好似遇到了天災大難一樣,同時兩人一麵臉上各浮現出紅色掌印,兩人深呼著氣,使勁止住身體。顫抖停止,兩人急喘著粗氣癱軟在地。
直到看到那小家夥不停息地爬進石門千丈以內後才驚醒,二話不說,轉身跑到青石巨門旁,一處巨大銅鍾處,紅發鐵塔大漢大喝一聲,身上青筋爆起,,推著一個丈長,二尺粗細的銅木,“鐺、鐺、鐺、鐺”地撞擊著青銅鍾。
鍾聲向大峰之上彌漫、傳蕩、回響,無數亭台樓閣,無數山峰溝穀中傳蕩,聽到這鍾聲,火夫停下了手中將扔之柴,廚子忘了翻動手中之鏟,丹師忘了控製丹爐,。
一切人,一切物,從高高再上者到下麵底層的小家夥們,苦力者,全部放下了手中動作“向天鍾”“近萬年來不曾響過一次”“先天之上爬過九萬丈才能讓其一響,最後九千九百九十九丈九尺九寸九分九離,千丈一響。
一響鑄骨肉,兩響懷寶血,三響塑筋骨,四響毛發光,五響明心智,六響靈台通,七響猶變化,八響道生香,九響可登天,十響過聖門,半步己造化。
聖地中人對這鍾響反應各異,或喜、或悲、或笑、或罵、或嗔、或顛,或呆、或動,各不一樣,但唯有一點他們都是相同的,便是凝神側耳,聽著那向天鍾響。
“鐺鐺鐺”“響六下了”又聲響,“絕世天才出世”“鐺鐺鐺”“九、九…九下了”“怎麼可能,人們顫抖著,屏息著。“鐺”當第十聲鍾響傳來後,飄蕩在聖山上後。
無數人身上爆發無盡光焰,各色威壓浮現,然後萬彩升空,萬星在天空中劃過,齊齊向那聖門飛去。“嗖、嗖、嗖…”然後青石門旁,敲擊過十下向天鍾,癱軟於地的紅發大漢便見無數流星隕來。
隕星落地後,光華消散,一位位若老苦少,若男若女,若小若大的存在完全不看那聖門前再護,而是齊齊向那聖門之外看去,然後萬眾凝神、瞪眼,心跳悸住。
因為他們看到一個小輩正在九萬九千餘丈處艱難爬行著,數萬存在皆觀望著那仍在移動的小輩,而那巨物此時卻絲毫沒發現,那無比巨大的青石門外,數萬雙眼睛正直直看著自己。
巨物隻是慢慢爬著,並且這千丈之內,再無什麼風與冰,隻有一片雪白寂靜,十年了,或者更久,巨物在默默想著,不知多久後,隻覺巨大青石門離自己越來越近。
三百丈、二百丈、百丈,然後是九十丈、五十丈、三十丈、十丈,再到現在的隻剩下一丈之遠,青石門已近在眼前,巨物挪移著,顫抖著,不屈著。
九尺、八尺、七尺、六尺、五尺、四尺、三尺、二尺,巨物感覺到自己被壓抑的怕要死去,但自已不能停,也不願停,跨過去,跨過去,右爪抬起,十寸、九寸、八寸…三寸、二寸、一寸、半寸,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