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心髒再次跳動,青年輕輕吐出一口氣,看著身上趴著少女煞白的臉,皺起的眉,微嘟紅腫的櫻唇,被汗水浸濕的秀發,倦曲的身體和身體上塊塊淤青。還有…還有那雪白錦布上朵朵刺痛小晨眼睛的鮮紅色嬌豔盛開梅花。
僵硬地扭動頭顱,環顧四周,看著這房中掛起的條條紅色錦布綢鍛和床一角堆放的大紅錦繡衣袍,又看到牆上沾著的縷空大紅色喜字。
小晨回過頭來,沉默,想起自己將死之時傳來的聲音和身體中散發著的無盡力量,低頭,看著身上疲憊睡著的人兒。
小晨眼中有一些苦澀,但隨即苦澀消退,淡淡的笑浮現在臉上,眼底最深處,幽深的死潭水蕩起陣陣波瀾,小晨的破碎的心,有幾塊竟緩緩重組了起來,形成一個很小很小的心。
這很小很小的獨屬於她…眼前的她,自己一生相伴的妻子,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回想,“活下去,活下去,我會活下去的,隻是,隻是我的心再不獨屬於你。”
小晨伸手輕輕地掛去她,妻臉頰的淚痕,右手一揮,疊放在一旁的大紅錦被散開飛來,真焰升騰消散,落下暖暖的錦被將自已和她一起蓋住。
小晨輕輕吸了一口氣,身上有直焰浮現,將身上熟睡的她輕輕托起一絲。“啪”小晨抽身而起、落地,轉身,雙手托著熟睡的她緩緩放在柔軟床上。
她又“嗯”了一下,似乎睡的不舒服,扭了扭身體,直到感到很舒服後,深深睡下,皺起的眉也舒展開來,隻是微嘟著小嘴,但再配上浸濕的發髻,有一種別樣感覺。
看的小晨身體竟有些發熱,心也有些急跳,自己將自己嚇了一跳,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燥動,臉上的笑更勝了。
輕輕給她蓋好被子,環顧房間卻發現除了那大紅婚袍再無什麼衣服,手一揮,真氣牽引,那大紅衣袍直接飛起。
小晨接住,轉身,披上衣服,係緊衣帶,便欲推門而出,耳朵微動,一聲細微“噗”聲傳來,小晨低頭,便見地上一個古撲紅繩。
伸手拿起,看著手中綁著兩根長長黑發的紅繩,小晨笑了,因為他已認出來,這是自己小時候看到過的。
那一次胡亂翻動娘親的衣櫃,便發現了這綁著發絲的紅繩,自已好奇地把玩著,正待解開,卻被歸家的娘親看到。
那是娘親第一次生氣,第一次打自己,可把自己嚇壞了,從沒生過氣發過脾氣的娘親第一次氣的那樣狠。
後來,娘親為了哄被嚇壞的自己,便告訴了自己,那紅繩綁著的不僅是兩根頭發,更是夫妻之間的心,所以絕對不能解開。
想到這,小晨輕輕吹起紅繩上的塵土,小心地放在自己懷中,這一定要放一輩子,一生一世都帶在身邊啊!
小晨吐了口氣,快步向外走去,剛走萬步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走,腦中想著,小金那家夥去哪了,原來卻是小晨剛想起來,自己胸前應該掛著的小金。
它可在自己胸前掛了四十多年,陪伴了自己四十多年,一時不見,小晨竟有些不適應,“嘎吱”輕輕推開門。瞳孔卻微縮了一下,臉色有一些凝重。
眼中金色焰光閃動,便看見眼前一層透明薄薄的粉紅色光蘊,小晨腦中回想起剛蘇醒時,腦中響起的聲音“來找我。”這聲音很純正卻滄桑,但對自己絕沒有壞心。
小晨抬頭,指尖輕輕觸碰到那一層透明薄薄的粉紅色光幕,“啵”一聲輕響,透明粉紅光幕如水泡般炸裂,消失。
小晨腳剛邁出,便轉身,“嘎吱\"輕輕將門扉合上,大邁步向一旁正堂走去,小晨有感,那呼喚自己的聲音便在正堂。
至於院中看到小晨醒來後,或吃驚,或欣喜,或激動的眾村人和爹娘,小晨隻是輕輕一笑,點點頭,便走過,因為那呼喚自己的聲音的人即將消逝。
小晨怕若一耽誤,便再也無法見到他了,大步邁進充滿喜氣的正堂,“咣”正堂木門憑空合並。小晨皺眉,看著喜氣正堂正中一副白玉棺材,就明白那呼喚自已的人便在棺中。
小晨上前,卻突然身體頓了一下,看著玉棺上自己的辰月劍和小金,看著它們靜靜地在玉棺上顫動。而它們看到小晨醒來,顫動更其,並有股股喜意開心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