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劈裏啪啦…”死去持重盾男子身體狂顫,皮膚下一道道凸起線路穿縮,片刻後遍布全身,卻唯有心髒處那前後透亮洞口沒有來到。
老者吸氣,掐訣,隻見池中不停向池底半血肉半骷髏的人影彙聚的力量,轉身,沒入血池上那不斷抖動人影,讓其心口血洞迅速愈合。
不僅如此,多餘力量灌入死去男子四肢百骸中,為其洗筋伐髓,讓其脫胎換骨,造化生機,但好似仍嫌不夠般。
老者雙目盯緊了池底半血肉半白骨的人影,自己的大弟子,雖然他不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但他卻是對自己孝順的弟子。
原本,這化生池會幫他洗筋伐髓,造化生機,甚至在自己死時,也會把自己金丹、血肉融進去,舍棄一切幫自己大徒弟最後一步,讓其有望金丹。
但現在,“徒弟,師傅對不起你了,”嘴上說著,指尖力量又起,原本己再生的血肉,重新重大徒弟身上被剝奪,化為一股股精純力量灌入顫抖死去持重盾男子體內。
而感受著生機離體,死亡降臨,一直沉眠的大徒弟終於醒來,雙眼曝睜,艱難地抬手,看著手上鮮紅血肉一點點被撕下、剝離,進入另一個人體內。
一刹那,陰冷老者、噬血老祖的大徒弟明白了,師傅選了一個比自己更好的人,原本師傅給了自己生,現在再拿走也沒什麼關係。
但為什麼,心中有一股氣,看著消逝越來越快的血肉,大徒弟仰頭,白骨的手伸出,拚命想抓住什麼東西,卻什麼也抓不住,隻能無助的掙紮,喉嚨中吼出最後兩個字,“師…傅…。”
血肉從其身上整個消逝,就連白骨都開始消融,“嘩”血池破開,一雙蒼老的手將白骨撈出,絲毫沒有管雙手,同樣消失的血肉,露出的白骨。
隻呆呆將那具白骨放在膝上,混花眼中淚水如泉般滴落,一滴滴落在白骨上,濺起一朵朵無色小花,雙肩微微顫抖著,將白骨牢牢摟在懷中,其嘴中發出迷糊的低喃。
“徒兒…徒兒…師傅…師傅下輩子做你徒弟…師傅…對不起你…。”一聲聲話語如一位老而喪子的垂死老人一樣,悲哀、無助、彷徨,雖他心中後悔、煎熬,但卻一定要做。
不知過了多久,禁地洞口打開,噬血老祖出關,發下指令,在三個月內,大肆招收一流、後天弟子,先天供奉,不論善惡,無論老幼,一律招收入宗,狀大宗門。
並且將血殺宗數百年來珍藏全部取出,供門人、弟子大肆修練,而如此做為,自然每日都招收入宗門大批弟子、供奉,堪稱人山人海。
並且按照老主發下圖紙,大肆改造宗門,一道道縱橫紋路在宗門大地上浮現,一開始看似雜亂無章,後來看,卻好似一個大圓,一個將整個宗門包裹的大圓。
但門人、弟子們卻隻以為這是一個大陣,並不以為意,而殺血宗宗門外兩百裏,一處山穀絕壁中,一眾茂密灌木遮蓋下,一個小小洞穴入口。
這洞穴外麵雖小,但越往裏卻越來越大,直到一個丈方圓大小洞穴,而一個模糊身影就這樣,在這陰暗潮濕洞穴中坐了不知多久。
五步毒蛇,盤大蜘蛛,豆大螞蟻,拳大老鼠,在他身上爬過、結網、憩息,其好像就是一尊石像般,除了更溫暖一些。
就這樣,人影不知盤坐了多久,那一天,老鼠在飛快地捕食著螞蟻,陰影中五步毒蛇卻在輕輕仰著頭,吞吐著舌頭。
“噗吱啪”五步毒蛇一口咬住老鼠,毒牙貫穿老鼠,在老鼠掙紮下,緩緩吞入腹中,同一時刻,盤大蜘蛛也猛地從地上竄出,用毒牙將五步毒蛇盯死在哪。
也是同一時刻,小晨睜眼,縱身飛出洞穴,而那蜘蛛仍在吸食著毒蛇血肉,再次站在烈陽之下,站著的小晨麵色有些蒼白。
呆坐了多久,足足六十四天,全身真焰也同樣運轉了六十四個大周天,身上傷勢好了八九成,原本想再等十數天傷勢痊愈後,再做行動。
但,一股發自心底的煩躁,讓其放棄了繼續療傷的打算,身影化作金芒,飛快向血殺宗所在飛去,半個時辰後,來到血殺宗宗門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