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打在脖頸上刺得人生疼生疼的。雷聲震耳欲聾,直吵得大地都有些微微顫抖。
這覺怕是睡不好了。顧雨微睜開眼,就看到了一片混亂的世界。
烏雲蔽日的黑夜,風很大,眼前的狀況讓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興人類突然間有些接受不了。
她和王首程被易水寒他們圍在一個小小的包圍圈裏,旁邊還躺著一具野獸的屍體,正對著心髒的位置上還插著一根利劍,有鮮血不斷從那裏冒出來。
帶過來的四個隨從每個人都舉著一根火把,而冷懷池他們手裏拿著的,是白天時候做成的弓箭。
再往外,是一群野獸,眼睛泛著彩光的野獸。它們嘶吼著,就像“轟隆隆“的雷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怎麼會這樣?“顧雨微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易水寒身後問道。
縱然她平日裏是個比較淡定的菇涼,但遇到這種情況也淡定不了了,被一群奇奇怪怪的野獸包圍,貌似誰都不會淡定吧?
她真是要被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驚呆了。
“這些啊……白天那些樹變得呀!“不及易水寒回答她,旁邊站著的冷懷池就說話了,之後還不忘朝著她拋了個媚眼。
冷懷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帥過,簡直有一種要被自己帥暈了的感覺。
他正美滋滋的呢,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想死麼?“
是易水寒的聲音。
想死麼?嗬嗬……他不想啊!冷懷池打了個寒顫,悻悻地扭回了頭,認真地注意著眼前的野獸了。
“你去看看王首程,不要讓他死了。“易水寒又開口衝著顧雨微說道,聲音溫和如冬日的陽光。
顧雨微點了點頭,有些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怪不得,這些野獸的眼睛,是那樣的呢!原來,居然是樹的化身。
想想也是醉了。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慢慢接受這個玄幻的世界了,它和自己知道的,真的不一樣。
搖了搖頭,顧雨微拚命忍住想要一針紮死王首程的念頭,給他檢查起傷勢來。
他的傷看起來挺慘不忍睹的,其實並不是很嚴重。
左臉上有幾道抓痕,應該是野獸的爪子撓的。傷口不深,但一直都在慢慢地往外滲血,因此此刻他的臉上糊滿了黏黏的血液,看起來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其他地方並不見有受傷的跡象。她又給他號了脈,有些氣虛,但整體正常。那麼,他為什麼會暈倒呢?
顧雨微想了一會兒,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嚇的。
她唇角勾了勾,偷偷從手腕上的儲物珠內拿出了一個兩根手指粗的透明玻璃瓶。
看著裏麵的白色粉末,她“嘿嘿嘿“地笑出了聲,直把易水寒他們幾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看著他們都偏頭看著自己,她有些尷尬:“額……他的傷不嚴重,我正好有藥。“
眾人轉頭,默默表示知道了。隻有易水寒,盯著她的背影,眼裏有種看熱鬧的情緒在裏麵。
顧雨微定了定心,小心翼翼地將手裏麵的玻璃瓶打開,聞了一下裏麵白色的粉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嘩嘩嘩地倒到了王首程受傷的左臉上。
然後……眾人包括眾野獸都聽到了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啊……啊啊啊……我的臉……好痛啊……“王首程痛得“噌“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