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一陣青草的味道,歐飛艱難地睜開眼睛,頭還有一絲痛,想必是昨晚喝了酒的緣故,他抬起手指看,手指上的傷竟一夜內完全愈合,毫無痕跡,他心裏感到奇怪卻沒有多大地理會它。正想起身,隻覺身上空蕩蕩的,低頭一看,自已竟赤著上身,他眉頭一皺,難道昨晚那個夢是真的?不可能,未婚妻已死去多年,昨晚一定是太思念她,再加上喝多了,才會夢到她。
他趕緊穿上衣服走出帳篷,賬篷前的火堆已經熄滅,白色的煙還嫋嫋地升起,鹿蜀和嘯吼在林地上走動,山猴不知哪裏去了。對麵棚裏的翁藍,正在整理著東西,抬頭看見歐飛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一絲緋紅的光暈。
“好點沒?頭還痛嗎?”歐飛想起她昨天一直昏迷,關切地問一下,“什麼時侯醒來的?”
翁藍用驚訝的眼光看著歐飛,她低下頭,緊咬著嘴唇:“很早就醒了,沒什麼事了,感覺挺好。”
“那就好,本來聞到那香氣,人就會有些眩暈,再加上你最近太疲憊,休息一下就會好的。”歐飛習慣性用醫生的口吻說道。
翁藍用手捂住手臂,看著歐飛那雙深邃的眼睛,臉上容光放發,氣色好了不少的樣子,她心跳不已,此時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啦?你還不舒服嗎?”歐飛蹲下來,看她臉通紅,感覺像發燒,於是拿過她的手把脈,剛觸碰到,她立刻縮回。
“沒事,你快去準備一下,我們快走吧。”翁藍隻覺此時的自已已與以前大不相同。
歐飛摸不著頭腦,覺得翁藍今天怪怪的,但他也沒多想,回去收拾東西了。
他們沿著黃葉泥地一路行進,繞過一些白色的小沙堆,沙堆形態各異,有些沙堆長有些沙堆短,沙堆顯圓形擺放,穿過沙堆,隻見一個圓形的池,山猴一躍向前,本想從池中取點水喝,誰知一捧上來一看:水竟是黑色的。
“水怎麼變黑色了?”翁藍放眼去,那圓池內的水清澈見底,而山猴捧起的水卻是汙濁不堪的,實在令人驚奇。
歐飛往周邊觀望,這圓池處於黃葉林中央,樹圍繞在沙堆之外,歐飛一腳登上一塊池邊的巨石看,這沙堆的排列有些奇怪,有的排成長條橫狀,有的是兩條短橫排列,有長短橫條有層次地隔開,竟有些熟悉的樣子。
“這裏像是擺了個陣。”歐飛轉頭看翁藍,他認真時樣子十分專注,他指著周邊,“你來看看。”他俯下身,伸手去拉翁藍,翁藍一直不敢正眼看他,伸手的動作變得有些僵硬,與以前那個豪氣大方的她相比,實在大有不同。翁藍站上巨石,山猴看著兩人在石頭上站立,感覺很好玩,也跳了上去。
“是玄冥陣!”翁藍一瞥立刻說道,“記得父親有一張玄冥圖,圖上如同八卦圖一般,有許多陰陽線條,就如同這些沙堆排列,有陰陽五行之分。”
山猴在巨石上跳上跳下,不停拉著翁藍的手,翁藍跳下巨石一看,竟又是石碑:“玄冥之關,水清為陽,水濁為陰。七神之宿,雄不獨體,雌不孤居,雌雄同體,鎮於此關,卜及陰陽,預知生死,玄武也。”
“這裏頭的玄武,是那龜卜神獸嗎?”歐飛對於玄武的了解還是從兒子所看的一些書中所見。
“我想應該是的,”翁藍看著這玄冥陣,“古時,武通冥,所以玄武也是玄冥,是最早的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