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萬傲與鍾千五郎遠去的背影,藍萬雲嘴一撇冷哼了一聲,竟深深地舒了口氣,三娘斜眼看他,心裏大有不快。
“丫頭!別老這麼看你叔父我,我好歹也是你叔父,如今也是這寨裏的代寨主了,昨晚你阿爸可是跟寨裏的都老都說過的,你再不對我尊重點,我可要拿家法了。”那藍萬雲一轉身就變了個樣,拿出寨主的架子來壓三娘和歐飛,“你小子也給我老實點,如若出半點錯,我也不放過你。”
說完他嘴裏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往寨裏走去,留下歎氣不止的三娘,開始怨父親所托非人,於是二人擔憂地向寨子裏走去。
傍晚,三娘在寨內練功時聽到屋旁有兩個人在說話,這種茅屋隔音效果是眾所周知的一般,這兩人的話音偏讓三娘聽個一清二楚,仔細聽是兩人上了年紀的女人的聲音,剛開始三娘並沒注意,以為隻是婦女們聊些家長俚短的事情,誰知其中一個女人竟提到了叔父藍萬雲的名字,於是三娘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
“他還真是個色鬼,前段時間跟五蘭勾搭上了,這段時間倒不見他去她那兒了。”一個女人尖酸地說道,她所說的五蘭則是寨子裏出了名的勾漢子寡婦,這話三娘聽了並不出奇,自已那叔父就整日裏做這樣的勾當,也怨不得人家背後說,但下來這一句讓三娘心中一震。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呀!”隻聽另一個女人說道,說著又停了停,估摸著是在環顧四周是不是有人來,於是接著道,“那色鬼又有新歡了,就是上次來的那個寒鍾寨的什麼五郎帶來的一個女人。”
“女人?”隻聽第一個開口的女人驚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是聽在那色鬼家裏做事的親戚說的,那女的是那個五郎帶來的,那色鬼一見十分喜歡,於是那個人就這樣送給色鬼了,那身段真是……”隻聽那婦女舌頭彈得“嗒嗒”聲,“要多風騷有多風騷,那哪是那五蘭可以比的?長得也是妖裏妖氣的,十指不粘陽春水的模樣。”
“唉呀!我說呢!這色鬼怎麼不調戲外頭的女人了,原來家裏還藏著這貨,咱們寨主還以為他改邪歸正了。”隻聽女人又壓低聲音問,“怎麼沒見這女的露麵?”
“咋知道!聽親戚說,整日裏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這樣,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搭話,過了一陣子,隻見其中一個女的說道:“好了,別說了,小心被人聽到,我們快回去吧!”
這會子才安靜下來,三娘心中卻忐忑不安,找到歐飛將方才聽來的說了一遍,然後眉頭緊皺地說:“這鍾千五郎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我早覺得他居心叵測。”此時的歐飛已無法掩飾對鍾千五郎的懷疑。
“他送一個女人給我叔父,又在阿爸麵前薦他代寨主之位,這到底都是為了什麼?”三娘聽歐飛一說,心生疑惑,“他與叔父一向不往來,怎麼會幫起他來了?”
“不,我總覺得事情並沒這麼簡單,幫你叔父僅僅是他棋子的一步,他另有目的。”歐飛站起身來,在屋內徘徊著,總是想著這鍾千五郎的容貌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等等,那晚在屋頂上見到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他?”三娘瞪大雙眼,靈光一現,幾乎快站了起來。
“不!”歐飛立刻否決了,“那個人手上有白斑,交手時發現的,並且看身手也不像是鍾千五郎。應該不會是他!”
“白斑?”三娘聽到歐飛這麼一說臉色有些不對,“你是說他手上有白斑?”
“沒錯!怎麼?”歐飛沒想到三娘反應如此大,難道這白斑裏頭有文章。
“不妙!”三娘拍桌而起,“難不成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