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你告訴我北靈從送信出門到回來花了多長時間?”三娘拉住兒妮的手淡定地問道。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兒妮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
一柱香,半個時辰,半個時辰飛過這麼長的一段路?三娘平日裏對北靈的送信時間已十分熟悉,以北靈的速度絕不可能在半個時辰之內穿過兩座山又再回到原位,三娘腦中有無數的疑惑,如若是半途遇到狼人,那麼為何狼人不直接殺了北靈奪去信件?三娘心頭一震,莫非這個人並早已掌握了兒妮的行蹤,知道她將會將消息傳出給自已。三娘看了一下歐飛,歐飛的眼神告訴她他也有所懷疑。
“那段時間你還有沒有跟其他人在一起?”三娘並未挑明,她看了一眼兒妮問道。
“沒有呀!除了我們三個再也沒別人了,怎麼?三娘姐你懷疑什麼?”兒妮天真地看著三娘,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沒什麼!我隻是問問,總之這事過去了,以後凡事要小心謹慎,所謂明槍可擋,暗箭難防,如若疏忽大意便很容易被人暗中算計,就像我一樣……”三娘說到這裏,腦海之中已然浮現出不堪回首的鏡頭。
“你……你怎麼了?”兒妮看著三娘黯然失神的樣子,不禁疑惑起來。
“沒什麼!”三娘恍過神笑著轉變話題道,“對了,你們是不是找到迷穀白才找到我們的?”
“迷穀白?”歐飛一時未能想起什麼,但三娘所說的白石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種會帶路的小花迷穀白嗎?”翁藍突然插話,三娘轉眼一看,尷尬一笑,她與翁藍之間很少有對話,二人似乎一直在回避著彼此以避免尷尬,現今翁藍主動問話,三娘覺得有些詫異。
“嗯,迷穀白是入土即長之物,不過半日便可見花,這些日子來我總會在一些林陰角落散下迷穀花籽,兒妮定是這樣尋來的。”原來三娘一直原著一個心眼兒,她知道兒妮如若活著定會找來,她因此留下蹤跡讓她們找到自已。
歐飛此時看了翁藍一眼,隻見翁藍偏頭想著事情,此時的翁藍正在想,難怪當日素兒竟在竹林之中摘到白花上墳,這必定也是三娘留下的記號,想到這裏她才發現歐飛已將身體挪近她,低聲問道:“那迷穀白是不是就是從翔鳳到龍騰一路長著的小白花?”
翁藍輕將身體挪開,她清楚如今歐飛已算是一個有婦之夫,她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即使自已的心裏頭並非是那麼想,但是她還是那麼做了,她一陣輕咳一臉嚴肅道:“或許是,我也隻是猜測,不敢斷定!”
迷穀白是龍騰山脈猞族一帶的帶路花,然而這種花卻已在翔鳳便可見到,翔鳳古質山到紫青峰那條人跡罕至的山路一時浮現在歐飛腦海之中,他清晰地記得那條隱秘的山路上竟然是有一些少見的原始植物,那些黃色蘚類植物還有這種叫“迷穀白”上古植物竟然就在那條通向另一個空間的山路上發現,既然“迷穀白”是引路的花,那麼是否有可能早在遠古之時,就已經有人從龍騰山來到翔鳳山,將這些奇特的植物帶到了翔鳳。
“嗯!我就是沿著這迷穀白來的,後來就在這盤龍寨內發現消失,我就想到三娘姐一定會來找素兒的,哦!對了,素兒呢?”兒妮當年與三娘一同陪嫁過來,也認識上了盤素兒,因與素兒年齡相仿於是二人很快便成為閨友,今日她也好奇,來了這麼久怎麼卻沒見素兒一麵,她抬頭環顧著眾人,隻見人人神情凝重,情緒低落,於是刹時有不祥之感。
“素兒她怎麼了?”兒妮低聲問道。
“她……她在前幾日就已經被狼人所殺!”歐飛臉色凝重地說道,他回頭看了一眼三娘,隻見三娘臉上一陣傷感的表情,垂頭不語,此刻她心中的傷疤又似乎被揭開了。
兒妮先是心中一顫嘴角一陣抽搐,眼中泛起了淚花,她萬萬沒想到,那般純美的農家女子也避不過狼人的殺害,想到這裏,她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狼人碎屍萬段。
“三姐,阿爸是不是真的被抓走了?”當一切處於平靜之中時藍田突然開了口。
三娘有此驚愕地抬起頭,隻見藍田那雙眼睛裏冒著火光,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藍田顯然成熟了不少,三娘想了想回答道:“現在已沒有他任何消息,族部之內各大寨主應該都已遭毒手,雷鳴寨寨主死了屍體失蹤,盤龍寨寨主也被鍾千五郎帶走,至今也未明下落。我看阿爸……可能……”三娘說到這裏神色黯然,竟無法再說下去了。
“鍾千五郎現身份神秘,上回在雷鳴寨時我發現他並不是狼人,如今他又遊走於寨落之間,來無影去無蹤,我想他的身份應該是狼族中最為特殊的。”歐飛皺起眉頭,眉眼間那股英氣卻仍畢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