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藍口中所說的這獫狁林便就是當年鎮壓狼族鬼軍之地,這個地方原來就壓在犬王墓的地底之下,是一個地底墓宮,但翁藍所說的幻化林歐飛卻是一知半解,他抬頭看那烈日當空和這林中的一草一木,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都是幻化而出的,歐飛突然打量了一下這一身風塵撲年的翁藍,隻見她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已粘滿泥垢,像是從一個泥堆裏鑽出來一般,歐飛正想問她這幾天失蹤到底去了哪裏,可見此時她一臉焦急的樣子也不便多問,於是便將話咽了回去。
“千名敗軍的屍體就葬在這裏?”三娘看著那紅土裏頭的一個個黑洞般的坑,如同看到一個充滿殺戮的戰場一般,突然她像想起什麼來似地大叫道,“布諾,布諾方才遇到的那隻白鹿……”
“不妙,這裏的一切都是幻影,進入這裏定會被引入那鬼軍墳中受千鬼撕咬!”翁藍大驚道,“我進來之時便在林口處看到那墓地上刻著這些,這裏也是通向犬王墓宮的唯一墓道。”
“如若這般,那更該從這裏尋去,一則找布諾,二則也該找到犬王墓宮才是。”歐飛此時已有了雷打不動之勢。
翁藍有些遲疑,她不是不想找布諾,也不是不想去犬王墓,隻是她早聞這鬼軍十分厲害,她害怕幾個人都葬身在此處,見歐飛如此堅定,她又想了想,三娘身上的毒也隻有過了這墓林才能有機會找到解藥,而布諾又是消失在此處,如此已是三人失蹤兩人發現屍體,她看了看歐飛,心裏早已清楚以他的為人絕不可能就此罷休,原本她與歐飛結伴來到這龍騰上也是為了這猞王墓而來,父親行蹤未查明,她又豈能放棄?想到這裏她看了一眼歐飛心裏一橫便同意繼續前行。
可三人轉身看著眼前那密密麻麻的千來個鬼軍墓穴不禁有些呆住了,那一個個紅色土坑深凹入地,每個土坑至少都有五米左右的寬度,土坑之下就葬著那支當年戰敗被封入土地狼族鬼軍,而從遠處看這些土坑如同一個個黑洞一般讓人心生恐懼,上千個土坑向遠處蔓延開去,幾乎沒有落腳之地,這不禁讓翁藍懷疑,布諾很有可能已被拖入那土坑之內去了。
歐飛向土坑看去,越看心裏越是疑惑,他緩緩地想走近卻讓翁藍拉了回來道:“先別靠近,這些坑看起來十分詭異,肯定不簡單,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歐飛揮手示意翁藍別緊張,他雙眉緊皺便向那土坑邊沿走去,翁藍見他這般舉動便覺得歐飛定是發現了什麼,於是也跟了上去,隻見歐飛跳上一塊大石上頭站著,然後又踩在一棵大樹上,一隻手挽著樹枝將整個人側懸在半空向那土坑看去,突然間他向翁藍一招手示意她也上樹來看,翁藍見歐飛此狀,心裏早就尋思著問個明白,見歐飛一招手,她立時一踩樹幹便上了樹,以她攀牆爬壁之功便雙腳分立站穩在了樹杈兩邊上,此時映入她眼簾的底下這片紅土地竟然像是一張臉譜,紅土堆成的長圓臉,空洞的眼睛碩大無比,遠遠看去這張臉竟然還是一張詭異的笑臉,這麼大的一張臉譜就印在這土地上,上千個洞布滿這張巨大的臉譜,翁藍猛看之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是張臉譜?”翁藍從未見到這般怪異的墓穴排列,更未見到如此大的臉譜印,心生畏懼卻又帶著一些驚喜,她的聲音不禁有些發抖。
歐飛點點頭,卻似乎覺得翁藍還沒看出重點,便道:“這張臉譜與那地畫中那些神秘人所戴的臉譜是一樣的。”
“神秘人?你是說在這地下墓宮上方的墓道上那些?”翁藍腦子一轉忙問道。
歐飛此時轉眼看了一眼翁藍,原來翁藍在上方墓道之時已見到他們了,那麼落入地下墓宮之時他見到的那兩個人影其中一個便應該是翁藍沒錯,但另一個又會是誰?想到這裏他愣了一下,卻被翁藍重重一推問道:“你怎麼了?我問你話呢!”
“嗯?”歐飛恍過神來,見翁藍一臉疑惑他忙收起方才有些淩亂的思緒,便道,“沒什麼!我在想為何這裏會有墓道上那些神秘人戴的麵具,這些鬼軍與地畫上的神秘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那地畫上所畫的那些神秘的族人我想應該是犬王的族人。”翁藍想了想突然便說道。
“不可能,三娘說過,那些人的穿戴風俗並不像是犬族之人,這個可能性已可以排除!”歐飛擺擺手道,他壓根就沒有再想關於犬族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