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死,我是何等人物,哪會如此輕易死去?”布諾捂著被拍痛的肩膀得意說道,然後又瞟了藍田一眼道,“你怎麼也在這裏?”
藍田與兒妮對看一眼不覺歎了一口氣,將之前的種種告訴了布諾,布諾不由直氣得牙癢癢道:“這狼族人果真詭計多端,下手狠毒,連那潘竹也已然是他們的一個棋子。”語畢,布諾便將自已的遭遇說了一遍,原來當日潘竹硬將翁藍打昏帶走,丟下布諾不管,布諾哪裏是那怪樹的對手,他與怪樹大鬥之時竟被吞進了樹洞裏,那些下咒的怪樹樹幹裏就如同一個人的體內,無數長長的樹藤如同腸子般不停地蠕動,幾乎將布諾擠成肉餅,這時,布諾身上突然出現一道白光,隻見那白光從他的白色布袋裏射出,那道光散出無數的霧氣,霧氣化成一個球狀一般脹開,竟將整棵樹漲破了,他這才逃出生天。
兒妮聽得一驚一乍,看了看藍田,隻見藍田問道:“你身上那道光是怎麼回事?”
“喏!這是這個!”布諾將緊握的手掌打開,隻見裏頭一個黑色腰牌,“這是我在墓宮內我先祖棺床上找到的印章。”
兒妮一看,這個黑木腰牌不就是與鍾半仙一樣的,布諾說是他先祖的腰牌那便就是族中名傳千年的名巫之物,她便好奇地拿在手中一看隻見上頭除了“龠茲”二字並無其它特別之處,於是便道:“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為何有如此神力?”
“先前我也是這麼想,但後來方知,這物遇血光便啟靈。”布諾說著又感歎道,“先祖果然有先見之明,如若不是它,恐怕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布諾說完便翻到腰牌背麵,隻見上頭一個“巫”,他讓藍田和兒妮往“巫”字下方摸地,隻見二人眼睛一亮臉上一陣驚訝。
“這下麵有字!”兒妮一看,如果不用手摸,果真不知這上頭竟有字,這些字刻得極小,極隱蔽,竟是讓人無法輕易察覺,但雖說二人都已知道下麵有字,卻也說不上是什麼字來。
此刻隻聽布諾緩緩讀出:“啊嘎薩瑪啦紮薩達啦沙瑪啦呀。”
“這是什麼咒語?”兒妮疑惑地問道。
“這一句我也是偶在先祖傳下的巫文中見過,據說,這樣的巫咒是從一個巫氏族內傳來,這種巫咒能解除這個巫氏族中所有的黑巫咒語,我也是妄為一試,竟然真能製住這些怪樹。”布諾說著,將那黑木腰牌好生收好。
“這麼說這裏嘯禁穀中之物就是中了那個叫巫氏族黑巫所下的咒?”藍田細細想著,不由想起當日被帶進一血室之內,裏頭那個低沉的聲音。
“嗯!這氏族早在千年以前已然消失,據說這個氏族就是祖巫之一,巫術之起源族,我先祖所施的巫術大部份都是來自這個氏族,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何聯係,不過據我所知,這個族群消失之後便再沒有人能施裏頭的黑巫術了,如果這嘯禁穀內所用的黑巫術就來自那個族群,那麼這其中定有蹊蹺。”布諾細細地說來,二人一聽果真有道理。
“施此術之人我認得,他就是當日在盤龍寨中下盅的眼傷老巫,此人就在白狄,哦,也就是爾東的身邊。”兒妮想了想說道,“難道他和那個巫氏族有關?”
“看來此事並不是那麼簡單,我當日在血室之內聽到的那個低沉的怪聲恐怕與那老巫有關聯。”藍田不由說道,心想卻預感所有的一切將會在這眼傷老巫身上找到答案。
看看天,天色已晚,不得再耽誤,兒妮道:“布諾,你是否有法子將這些咒語解開,將樹中的人全部釋放,如若不快些,恐怕族人都將葬身在此處了。”
布諾聽了,不停地在林地上徘徊想著主意,突然他靈光一閃便道:“這樣便好!我施下巫術將那巫文霧泡放出,藍田你用齊眉棍將霧氣打散分灑入林中各處樹中,將那黑巫巫符消去,待到十日之後,樹皮盡退,興許能救出樹中之人。”
“十日?”兒妮顯然有些遲疑,“十日之後便就是嘯月祭典。我怕那一日便是焚穀之日。”
布諾一聽便道:“如今也隻有此法了,我們不妨一試,待樹皮退去,我們再找一處僻靜之地將他們安頓好再作打算。” 藍田一聽也點頭讚同,三個人細細安排之下並布陣施巫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