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這話倒是讓歐飛一震,像是要告訴他什麼似的,歐飛轉頭看著夜紫一臉得瑟的樣子,心裏忍住一口氣,雙手叉腰說道:“待上那峰頂之後問那寨民便知,那寨子我無需了解。”
夜紫一聽冷哼一聲道:“寨民?如若你見到那裏頭的寨民那你大概已入了地獄了。”
歐飛這一見竟覺不寒而栗起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些寨民都已死去?
“那寨子內的人全已將體內的血獻給了族中的神靈,寨中之人全部失去蹤跡,也不知是活還是死,寨中陰氣極重,進去的人都沒有出來過。你說,那女人還能活到今天嗎?”夜紫如講一個輕鬆的故事一般表情淡然,嘴角竟還帶著笑意。
“既然如此,為何那白狄還將他們安置於此地?”歐飛忙問道。
“你果真是個木頭人,那白狄少主可是受威脅之人,我想他早就忘了這兩個人的存在了。”夜紫說到這裏,臉色變得有些詭異道,“說不定他如今就等著你上這峰頂去,給你來個出其不意。讓你看看你女人被吸幹血的樣子。”
“別說了!”歐飛的心已然提到胸口,看著夜紫夜色之中那張冷眸上得意的笑,不由腦海中就浮現了翁藍全身幹枯一臉無助恐懼死去的樣子,他頓時心口一痛,便厲聲喝道。卻聽夜紫昂頭大笑,一臉妒意,卻不理會歐飛的臉色,便與之擦肩而過向那山路走去,這個狼女實在讓歐飛頭痛,冷豔的外表不隻,還有一顆冰冷的心,一張歹毒的嘴,方才那模樣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歐飛不明白她臉上那妒意到底從何而來,似乎巴不得所有人都死了,就她一個人長長久久地活著一般。
二人一路上也沒搭話,便是小心翼翼地走著,到了峰頂之時隻見月亮已然升上了峰頂,那黑色的雲霧隱隱蓋著月亮的一角,就在這夜黑風高之夜,他們看到前方淹沒在黑暗中的寨落,隻見上了峰頂就隻有一條極小的路通向那僅有廖零幾處小宅的洛巴寨,夜紫用額頭上的紫金印一照地麵,隻見有幾個若隱若現的腳印在泥地之上,她冷冷一笑道:“想必又有人進了去送死了。”
歐飛細看了看,其中有一枚腳印極為嬌小,歐飛深知狼人的腳較大,這樣的一枚腳印應屬於狼族以外的女子的腳印,這樣一推測,這腳印極有可能是翁藍的腳印,可細想之下歐飛又納悶了,這枚腳印又像是周邊的泥仍舊未幹,這也就表明了這是新印上去的,照夜紫所說白狄將潘、翁二人安置在這蘭狁峰也是十幾天前的事情,這腳印定非那麼久的留下的,既然如此,那麼這樣的腳印又會是誰留下的呢?想來歐飛隱約有了一些猜疑。
夜紫見歐飛蹲在地上看著那腳印不由地心裏也猜度起來,她眼珠一轉眼中竟閃過一絲殺氣。二人便從那山頂小路向寨中走去,此時已然有了月光,月光灑落在寨落裏頭宅子的頂上,一股寒氣迎麵撲來,歐飛四下一看這寨子的陰氣極重,四下屋子門戶緊閉,可從外相看這寨子卻應該多年未住過人了,在這裏久住就算是沒遇著鬼怪野獸,那也會因無食物而困死餓死在這裏,那白狄將潘竹安置在此處分明就已起了殺心。
“我說的不錯吧?這裏頭連個鬼影也不見,進入這裏的人總會莫名而死。”夜紫突然站住在一處老宅旁邊,竟淡淡地說道。歐飛上前一看,不由心頭一震,那老宅一處牆角竟堆了一堆白慘慘的骨頭,這黑暗中也分不清是人的骨頭還是動物的骨頭,總之已是年月已久還有一股極臭的味道。歐飛雖在犬王墓中已見慣了這些屍體骷髏,可那畢竟是個墓宮,那些個東西出現也是很正常,這裏可是一個寨落,整個寨落的人莫名失蹤,又到處是死屍白骨,想想真讓人不寒而栗。
二人正想轉入寨道內往裏走,突然間眼前一閃,隻見在那狹窄的寨道一頭閃過去一個黑影,夜紫畢竟是個殺手,時時都防備著什麼,那黑影並沒有嚇住她,隻見,她翻身一跳,閃電般向那寨道深處躍去,歐飛也跟著跑了過去,可就在轉彎處便不見到任何蹤影。夜紫行動輕便穩當,思維靈敏,見此狀之時並沒放棄,隻見她手指放到嘴邊作了個靜音的姿勢,然後側耳靠旁邊的老宅一聽,隻見她突然伸出雙手,那十隻纖細手指的指甲中突伸出有倒勾的利爪,隻見她往那牆上一搭,就像是貓上牆一般,快速往上爬去,歐飛見狀便知方才那個影子定是隱入了這個宅子之中,於是便輕身翻上了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