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月神銀光在老巫的咒語之下突然直射而出,瞬間散出一道道光柱直散在軒月崖上每個狼人的身上,三娘頓覺全身舒暢,意識有些恍惚,她抬頭一看,隻見周邊的狼人與狼王竟都全身酥軟,不停地伸著頭發出嗷嗷的舒服的嚎叫聲。就在那朦朧之中,她仿佛看到了那眼傷老巫回頭一陣冷笑,手中不知握住了什麼便往這裏散去,過了一會兒,他便收了巫咒漸漸地將月神光收回,三娘此時意識才清晰了一些。
這時隻見狼王伏拜一下,又起了身來,那眼傷老巫眼光閃爍地退了去,三娘警惕地看向白狄,隻見白狄此時正死死地盯著自已,她心頭不由一驚,心想,難道他已看出了自已的身份,但很快又轉念一想,不可能的,自已如今的模樣就連自已都認不出來,那白狄怎麼會認出,想到這裏她故作淡定自若地向那白狄大方一笑,隻見白狄竟轉過頭去不予理睬,三娘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狼王走到祭壇之前,端起那祭壇上頭一個杯子,昂頭喝了半杯又往那地上灑了半杯酒,然後又是一陣祭拜。狼王站在月神之下示意那狼巫跳起狼步舞來,隻見那眼傷老巫帶著一個麵具黑袍人走入軒月崖,二人拜過狼王之後便各自伏地跳起古怪的巫舞,像是在通靈。
三娘這般看著有些看不懂,便問冰子他們在做什麼,冰子說這是在通山中神靈之魂,隻有這眼傷老巫和那麵具黑袍人才可能通靈,而狼王與神靈之間的通話便都是通過此二人進行。
隻見狼王臉色嚴肅,雙手展開伏地,開聲道:“狼族神靈在上,狼王蒼烙現帶狼子狼軍前來祭拜,請神靈現身!”這一語一出,軒月崖上的狼人們全都伏跪在地齊聲道:“請神靈現身!”三娘被冰子拉著跪了下來,伏在地上一時也不敢抬頭,卻聽到樹葉開始沙沙地響,像是四麵都起了風。
隨著狼王再叫一聲,隻覺四周發出一種“咯咯”的響聲,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此時歐飛與夜紫早已隱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觀察軒月崖的情況,遠處往裏看,隻見一個閃著白光的身影十分熟悉,他細看之下低聲道:“難道那是三娘?”
“什麼三娘?”夜紫冷瞟了歐飛一眼道,“那是狼王的新寵白姬,她是個狼女!怎麼會是你那犬族的三娘呢?”
歐飛被夜紫這麼一說心裏也自嘲自已看花了眼,於是便不再注意那閃光的身影,此時卻聽到一陣狂風呼嘯聲,不遠處的血樹頓時不停擺動,四周竟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蒼烙,蒼烙。”
夜紫頓時間臉色一沉,緊皺著眉頭聽著,像聽出了什麼端倪一般,而歐飛卻搶先說道:“這聲音不是在那地洞之下聽到的那樹人發出的聲音嗎?”歐飛看了一眼夜紫,從夜紫的眼神中他已然看出她早已得知,但卻一聲不吭。
隻聽那狼王聽及此聲,臉上大喜道:“神靈在上,請受爾等跪拜。”
“原來你們狼族的神靈真的就是地洞下麵那樹人。”歐飛說著又看了若有所思的夜紫,“看來連狼王都被蒙在鼓裏,那樹人定有蹊蹺。”
“蒼烙,你是否已大敗犬族,奪回屬於狼族東西?”那聲音如同雷一般響起。
“神靈聖明,指出明路,讓我蒼烙大敗犬族耀我狼威,今日前來正守信還願,請神靈明示。”狼王那魁梧的身材跪在地上,月光下仍顯霸氣。
“玄火目是否已成?”隻聽那聲音冷冷道。
狼王一聽像是一驚又速回道:“玄火目仍在築造中,已差族中所有奴人築造定會如期完成。”
說完,隻聽那低沉地聲音冷冷笑道:“玄火目乃天界玄火神化身,能遠觀千裏甚至望穿異界,如造築成功將助我族稱霸各族,一統異界。”
“玄火目?”歐飛低聲道。
“玄火目便是你當日在火神處築造的神器,需要上千人之血方可築成玄火目。”夜紫說著,臉上卻有些不屑,歐飛看出來了,她雖是狼族之人,也敬重那所謂的神靈,可卻對那玄火目的築造心中頗有異議,這夜紫雖外表冷淡,口如利刀,可內心深處仍舊對那族中的奴級狼人有些情感,上回在火山口聽她的一番話,歐飛便知,她定對那些欺負奴人之輩深惡痛絕,而這築造玄火目過程中許多奴人受盡苦頭,還有不少喪命,她內心是極不喜這玄火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