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三娘在那軒月崖上被白狄所挾持,就在歐飛背後五穴與月神光相照應發出銀光之時,那血樹之下的血魔已然被傷了些元氣,那血樹的樹藤枝幹便胡亂向四麵展開,四周樹木搖晃不隻,整座蘭狁峰底下的樹根不停在地底下震動,軒月崖延伸的崖石竟突然一震往下一沉,三娘趁機掙脫了白狄的手卻見崖石上頭的狼王已然隨著崖石往下沉去,三娘心中突然一痛,腦海中竟都是那蒼烙方才那滄桑無助的眼神,她一下子跳了過去,一把抓住狼王向上拽,可惜那狼王已變成一頭身高體壯的狼,那體重可是三娘能拖得動的,於是二人便立時向那黑洞般的山崖下墜落而去。
三娘隻覺全身漂浮,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但她的手仍舊死死地拉住同時下墜的狼王,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隻覺頭腦一片空白於是便不醒人世,再醒來之時,發現自已竟然躺在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那草地如綿般鬆軟,她心裏一驚起身來看時才發現自已竟然毫發無傷,再看看不遠處的狼王,隻見他眼睛緊閉身上竟也沒有傷口。三娘暗自歎奇,往四周一看,這裏是一片空曠青翠的草地,有鮮花蝴蝶,一切像是在夢境一般,三娘不覺抬頭一看,竟大吃一驚,隻見上麵藍天白雲,方才還是黑夜,怎麼此時卻已是白天了,再看,那上頭哪裏有什麼懸崖峭壁,隻有一片寬廣的天空,這實在很奇。
正納悶之時卻聽到那狼王那微微的喘氣聲,翁藍趕忙上前一看,隻見狼王已然變得全身冰冷全身不停地顫抖著,翁藍一看便有些急了,想來這狼王中了眼傷老巫的詛咒之後已然全身慢慢開始僵化,翁藍此時也顧不得此地是什麼地方,隻是想快些找到解開巫咒的辦法。可這荒山野嶺,前後無人家住處,又能去哪裏尋找呢?
翁藍費盡全力將狼王挪至一處遮蔭之處,然後自已獨自一人向那草地的另一頭走去,這片草地古怪得很,她一路走竟發現這一路上的氣侯完全不同,漸漸的,天色漸暗寒風陣陣,再走下去竟覺全身顫抖,感覺有什麼輕落在自已頭上,她伸出柔荑纖手竟見有輕潔的雪花隨風飄落而下,瞬間融化在她的手掌之中,她暗暗一歎,也不知這草地是何聖地,為何竟有一年四季的氣侯,她回頭一看,隻見那後頭走過的路上竟如同一幅合並在一塊兒的四季景色圖,如同穿走在四季之中十分壯觀,翁藍看這草地無邊無際竟像是在一片草原之內,也不知走到哪裏是盡頭,於是停了下來。
這時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些古怪的聲音,她微皺著眉頭細想一會兒,決定隨著那聲音找去,走了半晌,這才見到一些極高的草,那些草與方才走過的草原高度相差懸殊,隻一眼看去便是翁藍兩個倍的高度,翁藍撥開那草往裏走去,隻聽到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再撥開最後一層高草一看,竟見到一群古怪的野人,他們長卷的頭發裹著下一個巨大的腦袋,他們臉上已然被利器劃得星星點點,從額頭至下巴,乍一看去竟然是一個星圖一般,他們赤著身,全身上下竟然都長滿了紫色蓬鬆的卷毛,他們眼睛一睜一眨地看著天,圍繞在那紫火焰周邊轉動,跳著奇怪的舞步。
三娘此時覺得天色突變,抬頭一看,竟見那一片黑色夜幕從不遠處散布而出,天上的雲行走極快,頓時之間那高草叢地竟然是被夜幕籠罩起來,那夜空之上竟然星星點點地布滿了星辰,隻見那些野人抬頭向上口中念著奇怪的咒語,隻見那天空上頭的星辰排列竟然就錯亂起來,三娘見到此景不由低聲感歎起來,卻不料那領頭的野人突然一瞪眼,隻見他四處尋找著,突然伸手示意後麵的野人停止念咒。
三娘心頭一驚,心想難道自已已被發現,便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那些野人都赤著身子,個個都是男性,不免讓她心裏十分不舒服,她隻暗暗祈禱著別讓他們發現,卻聽到一個如洪鍾一般的叫聲,領頭的野人揮著手指向三娘所躲之處,三娘隻覺自已全身都漂浮起來,竟不由自如地向那野人走去。
三娘心想,在這荒野之地遇到野人,那定無命回去救狼王了,想到這裏不覺心涼了一截。說來也怪,那野人見到三娘的裝扮,雲羅玉衣,頭帶著狼族後冠,竟不由臉色大變,全都跪在了地上,伏地不起,口中念念叨叨,像是在求饒一般,三娘不覺一陣疑惑,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時卻聽野人之中有一個年紀相對輕些的野人突然說出人話來:“狼後在上,請救救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