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夜紫悄然約出三娘,隻見三娘銀白亮發披肩,美目冷豔,身著白玉羅衣,竟像是冰山美人一般,夜紫不覺有些嫉妒,雖然歐飛廢了她的功力,可她心裏卻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翁藍身上,功力幾乎盡無的她如今容顏消然,竟有些落魄之相,如今見眼前又一個歐飛的女人光彩照人,不由心裏極為不舒服,心裏莫名地恨了起來。
“你找我何事?”三娘在嘯月祭典之時見過此狼女,當時她與歐飛一起,三娘心中便有不快,如今這狼女竟主動找她,也不知有何事可談,於是便冷言問道。
“你如今與狼王在一起了,我就該奉你為狼王後,但你如今心仍舊在另一人處,這可犯了不敬之罪。”夜紫冷冷笑道。
三娘轉身看著那詭異表情的夜紫,便冷冷道:“你到底有何事找我?”
夜紫見她不買帳,心裏竟有些氣憤便說:“你心裏所牽掛之人卻偏偏喜歡別的女人,如今已與那女子走出了山穀,不管你的生死了。”夜紫說這話時用眼角瞟了一眼三娘,隻見三娘臉色稍變竟有些悲傷之感,不由心裏幸災樂禍起來,“你難道就讓他們這麼白白走了不成?你可是他的妻子。”夜紫說這話是什麼用意,她自然心裏清楚,如今自已功力盡失,心裏卻恨極了翁藍,一心想要她死,如今遇到三娘,不由心機一動,就想借她之手殺之,於是便挑唆起來。
三娘在犬王墓之時本已想通一切,她也是心胸闊達之人,便想著歐飛與翁藍之間的感情如此便也認了,可來到狼族之後,她身心受損,日夜思念歐飛,沒想歐飛卻一味去尋翁藍,竟不顧自已的感受,她冒險欺騙狼王隻是想與歐飛能相聚,沒想卻換來他在軒月崖的冷冷麵容,想及此處,她已然顧不得之前所想的一切,心裏早已埋下怨恨的苗子,如今被夜紫這麼一說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可她表麵上卻仍舊淡淡的,那夜紫冷眼看去卻看出了端倪,心裏暗喜起來。
“他們如今去了哪裏?”三娘頓了頓便問道。
夜紫見三娘這麼問便知魚已上勾,於是便笑道:“明日我們便去按原路尋去,如若你願意,便與我們同行。”
夜紫話畢便轉身走了,留下心裏澎湃的三娘在原地。
話說伺狄與狼王相見,見狼父已痊愈不由心寬了一下,狼王見那伺狄如此,心裏不由想起自已那親生兒子來,想到此處便是一陣傷痛,如今親兒不如養子,實在讓他傷悲,可他畢竟是狼王,對伺狄的疼愛也不立時表現於臉上,隻是試探般說道:“如今我已被逼下位,你狼兄成了狼王,我也不是你的親父,你跟了我恐怕無益,今日你既來找我,我也知你心孝,如若你回到那邊去找你親父,我也不會怪罪於你。”
伺狄一聽立時跪倒在地上伏地道:“狼父此言讓兒不得安生,狼父向來待兒如親生一般,如若我去了,豈不成了不仁之人,兒是切不能去的。”
狼王一聽心裏便暗喜自已果真沒疼錯人,他本內心偏向伺狄,如今白狄篡位之時更讓他極其失望,在無人相幫之下,養兒伺狄卻仍站在自已這邊,這個向來心機極重的狼王終於被折服。那伺狄找父救父也不全是因為孝心使然,他也知隻有借狼父之威才能將白狄從狼王座上拉下來,到時狼王子之座便順理成章的就是自已的了,想及這麼些他才有此舉,於是方才也就說出那些孝感動天的話來。見狼王臉色變喜,不由心裏暗喜,隻要自已部署好,奪回狼王位是絕對有可能的。
伺狄此時拿出狼牙來放在狼王麵前,跟他說起前一晚見到的繁星怪象,狼王細細一聽,不由地在那宮內踱起步來,他如今腦海中所呈現的是當日那紫雫寨人所說之事,突然他臉色有些變得蒼白,伺狄見狀立時扶住他,將他扶坐了下來,他從未見狼父如此,忙問怎麼回事。
狼王靜坐了一會兒,然後便道:“這狼牙所顯之影定於那血魔有關,依我看,血魔背後的操縱人是你我遠不可及之人。”
伺狄聽狼王這話話中有話,見他神色不對便知此事定是十分嚴重,細問之下,狼王方才說出自已的猜測,這個猜測先從先祖留下的一張圖說起。狼族王室中向來傳有一張禦賜的圖,上頭便有一隻雄鷹俯視群山之圖,相傳那是西戎狼王建族之時王所賜之物,那雄鷹便是代表當日的高辛王族,而那群山就是高辛王所統治下的各個族群,當日紫雫寨寨主從狼牙與星紫雫所見的鳥頭猴身之物,如今想來便是那高辛王神化之相,如若如此那麼這狼犬二族千年以來的恩怨便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如若那山狼是由血魔所派來偷盜狼牙的,而狼牙之光每每與星紫雫光相撞會出現一些如此古怪的現象,那麼顯然他們偷盜狼牙、屠殺紫雫寨人的目的就是為隱藏一些真相。這到底是何真相?狼王卻不再猜測,隻覺事情越來越複雜起來,隻命伺狄先想法子對付血魔,然後再將血魔背後操縱者挖出來。